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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里,原本破旧不堪的小旅馆已被休整好,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柴房内堆满了上好的柴木。
淮醉独自地坐在屋中,默默地捋着手中的发带。对他来说,这些发带代表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最终,他燃起炉灶,将那几根发带丢了进去。
用不了多久,这里便会迎来新的住客,只是不再是先前的面孔了。
淮醉揣着手走进民屋,这是萧永清在郊区的别院,这段时间黎梁都在这里养伤,淮醉借着没处去的借口也留在了这儿。
刚进外院,就听见刀剑挥舞的声音,想来黎梁又在折腾自己了。
夕阳下,黎梁一本正经地挥舞着长剑。左手用起来不太便利,加上他尚有病情在身,每挥一下,豌豆大小的汗珠便滴落下来。可他毫不懈怠,苛求着把每招每式做到完美。
“都说了要你静躺怎么又跑出来了?”淮醉道。
黎梁执剑向淮醉行了礼,道:“闲太久我骨头都要酥了,这点活动量应当不碍事。”
“那等着驸马爷回诊的时候骂你吧。”淮醉说着,从小厮手里拿过毛巾丢给黎梁,“我都饿死了,晚饭好了没?”
“淮公子,您要吃什么?厨房那边准备着呢。”小厮道。
“糖醋排骨红烧鸡清蒸鲈鱼炖粉条……”
“公子,这些都没有。”小厮被这一连串的菜名吓到了。
“那有什么?”
小厮提高声音道:“粥!各种粥!”
“这太子府穷成这样了吗?”淮醉抱怨道,“只能喝粥?”
小厮搓了搓手:“公子,驸马爷那边吩咐过,说黎小将军这段时间饮食要清淡,所以就……”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索性只是动动嘴唇。
淮醉叹了口,拍拍小厮的肩膀,满脸无奈:“不怪你,我自己弄钱去。”
回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后,淮醉挑了把顺手的匕首准备出门。他刚打开门,就见黎梁满脸歉意地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他问。
“都是我连累着淮公子陪我吃粥了。”
“多大点儿事,你啊,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到时候把白尘也叫上,定要狠狠宰他一笔。”
黎梁抿着嘴,忽而从怀里取出一物件塞在淮醉手中:“听闻淮公子经常去太子府,能不能把这个交给若芽?就说有人捡到送回来的,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
“嘿,你小子这就没良心了啊。”淮醉把东西塞还给黎梁,“人家姑娘等你那么多年,以为你死了还天天带着白绸,你还真打算一直装死下去?要去自己去啊,这种事我可不干。”
“我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还去祸害她干嘛。”
“哦,那我帮你扔了,反正定情信物你留着也没什么用。”淮醉说着就要去抢黎梁手上的东西。
黎梁退后几步,护住手心,道:“不行,这不是什么定情信物,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平安符。”
“你们黎家不是武学世家吗?怎么也信这个?”淮醉问道。
“那天母亲去寺里求子,等她回家的时候就抱了不足两岁的我。”
淮醉脑海里闪过些零星的片段,他打趣道:“既为了求子,又何必抱养别人的孩子,莫非是被硬塞的?”
“你怎么知道的?”黎梁竟然点点头,“母亲说是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把我塞到她手里的,那小男孩跑的极快,她左右寻不到人只好把我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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