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这可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苏念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即便我有小皇孙,却只能是侧妃吧?”
月瑾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知道。
“因为平渊王,不,我父亲他……”苏念犹豫了下,缓缓道,“被定了叛国罪,苏家满门抄斩。”
叛国,月瑾心一拎。
恍然间,她又想起最后一次看到苏昱时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悲痛,有无奈,有不舍,唯独没有野心。
像他那样可以从路边救下他国孩子的人,怎么可能忍心去伤害自己的同胞?又怎么会踩着道德礼义去攀登权利之巅?
反正,她是永远不会相信的。
“你不会信了吧?”看着苏念的神情月瑾有些担忧。
“是的。”
“你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
苏念认真地说:“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并不是说我不相信就能改变的。”
“他绝对不会。”月瑾一字一句地强调。
“你比我了解他,不是吗?”苏念轻轻地说,“那年我四岁,是被家里的老嬷嬷偷偷带出来隐姓埋名才得以活命。
“最荒唐的是,直到三年前我才知道平渊王是我父亲,等待我的是追责。若不是殿下力排众议娶了我,现在我就能亲口问问父亲了吧。”
提起此事,苏念眼中流露出苦涩与无奈。
“我认识的苏昱,他绝不会这样做。”月瑾再一次强调道。
“同意。”
是萧永清的声音,月瑾和苏念都惊讶地望过去。
萧永清顿了顿接着道:“大哥说过,如果当年平渊王真想叛乱的话,现在的寒酥就该改姓了。”
大殿下。月瑾在脑海中思索了下,隐约记起在来和亲前查看的资料中说过,萧永弦是最有才华的皇子,也是最早被册立为太子的,但却自辞太子之位出家去了,至于原因那资料上没有详细记载。
“你们以后不要在外面讨论这些事。”萧永清提醒道。
除红杉外,此时尚在屋中的几位杂役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殿下怎么突然来了?”苏念问。
“你先和顺和公主回府吧。”萧永清对苏念说。
意识到萧永清想做什么,月瑾和苏念同时脱口而出:“殿下……”
“麻烦你先带她回去。”这话萧永清是对月瑾说的,带着不容分说的意味。
月瑾还有些犹豫,红杉冲她摇了摇头。
苏念拉起月瑾,快步离开了那里。
直至上了马车,月瑾的手还有些发抖,她问苏念:“他真的要……”
苏念望向车窗外变换的街景,许久后沉声道:“想保守秘密的唯一办法,就是让知道它的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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