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大喜,却道:“殿下抬爱,小的本当领命,只是……”
萧永清负手站在那,有缕明媚的阳光从他身后的门缝透进屋子中来。
沈吉心神向往地望着那束阳光,又迅速低下头:“只是小的无能,做事毛手毛脚,怕是帮不到殿下。”
说完,他磕了个响头,伏在地上闭上眼睛,等待太子殿下发落。
出人意料的,萧永清并未生气,反道轻笑了声,声音里满是无奈:“也是,像你这样的人,不敢也正常。”
沈吉依旧跪伏着,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罢了,你回去吧。”萧永清挥挥手吩咐道,“长风,仔细着点儿送沈公子出府。”
沈吉本以为萧永清说的是反话,一路都不敢抬头,直到长风换他时他才发现,竟已至太子府正门阶下。
当长风把一张银票递到愣在那的沈吉手上时,后者吓得缩了手,银票飘落到地面上。
沈吉胆战心惊地问:“公公,这是……”
未等他完全问出口,长风恭敬地答道:“殿下说了,这是沈大人您该得的。”
“可我并没有做什么啊?”沈吉摆摆手,“无功不受禄,这东西不能要。”话虽这般说着,可他还是忍不住往地上瞥了眼。
这一瞥不要紧,他差点叫出声来,那可是张价值百两黄金的银票啊。虽然知道接了这银票就意味着什么,可眼见着这么一笔巨额从指尖溜走,他仍感到痛心。
长风笑眯眯地站在那,将沈吉的内心看的一清二楚,道:“殿下既许了你,那便是你的。”
“可……”
“沈大人,咱家告退了。”长风打断了沈吉的话,欠身行礼后,浮尘一甩便转身离去。
就在长风快要走入太子府正门时,他头也不回轻飘飘地道了句:“要起风了,大人可莫要真拾不起来了。”
长风话音刚落,恰好一阵大风吹来,银票一下子飘出好远。
沈吉猛然缓过神来,不顾形象地飞扑出去,连滚带爬地抓住银票,全然不顾沾得满身的灰尘。
他展开银票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又用激动到颤抖的手狠狠拍了拍脸颊,确定这非梦境之后,忙把银票塞进怀中。
他快步走去,抬起手,敲响了太子府那扇厚重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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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消息传到月瑾的耳朵时,她正思考着如何溜出太子府,并未对这个消息有多在意。
寒酥向来比北漓温度低,深秋的凉意已让月瑾有些受不住了,她命人燃足了火炉,靠在旁边取暖。
“公主,明天还和往年一样吗?”幽南翻动着炭料,旺盛的火映得她脸红扑扑的。
经幽南这么一提醒,月瑾恍然想起明天是北漓祭奠先祖的日子。
已经快到年末了吗?
私下祭奠是大忌,傍晚时分月瑾以毛毛需要人照顾为由支走幽璐,带着幽南从小门偷偷溜出去,寻了处偏僻避风地。
亥时一到,月瑾准时点燃了归灯。
她双手五指依次伸直交叉,将拇指贴于额头,面对北漓的方向跪下,慢慢弯下腰,直到小指碰于地面。
月瑾在心中默念着想对母亲说的话语,其实母亲的容貌她已记不大清晰了。
寒意顺着小指蹿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归灯需燃上一日不断,月瑾执意亲自守灯。她把手藏在斗篷中,望着归灯中跳动的火苗。
好像……就是归灯让自己遇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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