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踏实呢?刚才是怎么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其实,刚才杨子江的细微变化,还是没能逃过张文元的法眼,也难说,他在场站干了多少年了,一直管政治思想工作,谁有点心事,自然瞒不过他。
“奥,您说这个呀?刚才总监走的时候,不是让我多想想和王文才烈士在一起工作的细节吗?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刚进场站时军训的事,那次可悬了,差点出事故,就是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呢,所以,”他解释着。
“奥,我说的呢?当时小廖问你话,怎么一直没回答,眼睛直发愣,敢情是想这个事呢?”他明白了,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弄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您是老政工了,什么事能瞒的过您的眼睛?”看到怀疑终于解除了,杨子江放心了。
“那倒是,干政治思想工作的,敏感哦,”他到一点儿都不谦虚,“不过你刚才说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差点发生事故呢?你给我讲讲,当时是什么情况?”
“要说这真得感谢王文才,”扬子江慢慢的回忆着。
“那一次,是实弹演习,投掷手榴弹,您知道那可是真家伙!”
“知道,77式手榴弹,上面有一个铁套,下边有一个木把,木把里有一个铁环,用一只手抓住木把,把铁环拴在小手指上,使劲儿往前一扔不就行了?”
“您是老战士,那当然简单,可我们平常练习都用的是教练弹,一到真的时候,就傻眼了,而且,我们那时候已经没有77式了,都用的是88式手雷了,里面也有一个环,拽出来扔出去就行了!”
“是啊,大同小异,这也没说那么复杂吧?”
“还说呢,其实是一样的,但到投掷真手雷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因为这玩意儿威力太大了!”
“是啊,我听说里面装的都是钢珠?”
“是啊,就是这钢珠才吓人的,只要它一爆炸,周边6米范围内的人和物都会被炸个稀烂!”
“威力这么大呢?那可得小心!”
“谁说不是呢?在实弹演习之前,参谋们就已经规划好了,人站在堑壕里,只要把这个玩意儿扔出去就行了,下面就是山沟,按道理说是很安全的,谁知道有一个新兵,一紧张,手一哆嗦,在扔出去的一瞬间掉到地上了,”
“哎呦,那怎么办?赶紧跑吧?”
“可能他也是被吓着了,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都傻了!”
“那怎么办?”
“就这个时候,王文才冲过来了,他的任务是做安全防护的,就在丁字工事旁,那里是最安全的,他一转身就冲过来了,”
“那也够危险的,这可没有几秒钟,”
“好在王文才平常是踢足球的,他一脚迈过去,一脚踢飞了那个要命的玩意儿,同时,又一把将那个倒霉的家伙拉进了丁字工事!”
“哎呦,这可够悬的,”
“悬的还在后边,王文才一把拉过他,自己也飞扑了过去,即便如此,那飞溅的钢珠还是伤到了他,你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瘸哒瘸哒的?”
“是啊,我还纳闷儿那?怎么场长会挑来这么一个人?走路都不利索?”
“其实,他就是那次受的伤,王文才头朝里趴在工事里,但就那一瞬间,钢珠的速度多快呀?还是打进了他的腿里,虽然最后动了手术取出了钢珠,但走路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
“哎呀,这可真是个英雄,我因为好长时间不在场站了,这事情我竟然不知道?”
“他是不让说,其实他做的好事多着呢,只不过咱们不一定知道而已,”
“嗯,真是好样的,我得把这段写进去!”张文元明显的受了感动。
“新闻新闻!”廖振昌拿个纸包突然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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