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旁边传来砰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男孩一惊忙躲在树后看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小梨,是你吗?”他跟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路跟过去,突然一阵强光袭来,一辆卡车从身侧呼啸而过,男孩连忙退到一边抓着行道树站定。
院长妈妈说山头的医院在盖新楼,所以最近夜里经常有卡车来来往往,这也是她不放心孩子们晚归的原因。
对了,小梨,刚刚那身影好像往马路那边过去了,男孩小心翼翼从树后探出身子张望,马路对面站着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凌乱的头发,坚毅的眼神,苍白的脸上硕大的一个鲜红巴掌印,在灯光下异常诡异。
是他,男孩一脸惊喜,正欲和他搭话只见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庄园,掏出铃声不断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就头也不回的往马路上走去。
“滴,滴滴……”刺耳的汽笛声响起,拐角转出一辆大卡,少年单薄的身影瞬间被笼罩在一片耀眼刺目的灯光中脸色煞白,司机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小孩在路上乱逛,手忙脚乱的按着喇叭,拼命踩着刹车。
“哥哥小心……”眼看少年呆若木鸡,男孩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一把将他推去好远。
砰的一声巨响,男孩身子一轻,落地时他看到少年倒在路边悲痛的看着他,他看见远处小梨泪眼汪汪的哭喊着跑了过来,还看见司机俯视着他一脸麻木和些许的庆幸?
“不,不要过来,危险,危……”
“不要过来!”木晰惊醒,摸了摸额间的汗缓缓坐起身子。又来了,最近他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见一个陌生的少年,梦见8年前那场车祸。
打开台灯,木晰看了看闹钟才五点十分,他起身倒了杯水拉开窗帘看着窗外一片静谧。
他离开晰州来新城上大学已经三年了,每年寒暑假都会回福利院看看孩子们。以前也常常梦见过他们,但是最近两月却频繁的重复着同一个梦。
梦见饭堂里热腾腾的饭菜,院长妈妈慈祥的笑脸,还有……那个幼时无数次路过的红瓦高墙,黑色大门。
“小梨……”木晰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叫小梨的女孩子究竟是谁,在他的记忆中福利院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孩子。他查遍了相册和名册都没有发现踪迹。
自从上个月他梦见那个在黑夜里哭唧唧的向他奔来的孩子以后,他就问过院长妈妈,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记不清楚也奇怪,可是院里的老人居然个个都说没有听说过。
院长妈妈和厨房阿姨都说:“什么小梨,那天调皮溜出去的明明是你啊。”
木晰记得自己在福利院的点点滴滴,唯独记不得那场车祸,明明十二岁已是记事的年纪,他却完全没有印象。
在医院醒来后医生告诉他,他夜里跑出去被卡车撞了,说司机刹车及时,只是轻微碰伤没有大碍。他信了,只是每每看到院长妈妈悲戚的表情疑惑不已。
现在想想,无论是福利院突然扩建改造,换了一批又一批“职业”护理人;还是时不时出现在院长室里西装革履的“资助人”;又或者是院长妈妈看向他时闪躲的眼神……
两月前,木晰赶回晰州福利院探望了退休在家的院长妈妈,拜访了附近的村民,也到辖区派出所找朋友查了旧档案。
梦里如此清晰的撞击和满地的鲜血,邻居也有人回忆听到了很大的撞击声和警车的声音。
但是,关于那一年的事故,报纸和档案里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这所有的一切,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木晰拉开抽屉,拿出那张肖像,这个少年,又是谁。他在福利院那么多年从未见过隔壁住着他,就连庄园里的老爷爷也说老爷没有儿子,只有一双女儿也从未来过园子。
那么,那个被他唤做哥哥的少年,究竟是谁,为何梦里面的他会义无反顾的为他挡车。
这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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