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公子面色古怪,歪着头想了想,把盒子放进袖中,看着少年说:“不行。”
少年低下头双手握拳,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双眼里突然迸发出一股子恨意,可是,就是一瞬间那恨意就消失了。
蓝衣公子正要说什么,一个家丁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看了少年一眼,转身离去了。众人见他走了便觉无趣,陆续离开了。
少年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光是站起来,他就花了一盏茶的时间,身上多处受伤,左肩处还脱臼了。他摸了摸,便把胳膊接回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疼得呲牙咧嘴,转身离开了。
这一切都落在了远处一个藏在大树上的黑衣人眼中。
少年刚进院子,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坐在石桌边上下棋,自己和自己下。
少年站在院门口有点不知所措,“父亲。”
男人顿了一下,落子。“他们是不是又打你了?”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身上的鞋印,他都能认出这些鞋印都是谁的了。
少年慢慢走进去,准备直接去房间,他要换一身衣服,再烧些热水敷一下。
男人看着少年的身影,突然问他:“守月,你是不是早就厌烦了?”
少年停下了脚步,厌烦吗,好像不是,应该是麻木了,只是很讨厌洗衣服,身上总是新伤旧伤的好不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欺辱的日子。
是了,守月,他就是林守月,昔年大将军的嫡子,也是大将军府的独子,男人便是昔年纵横沙场,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林云霄。
从林府没落至今已有十年,十年里,他先后经历了妻子女儿的离世,现在只剩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可是十年里,儿子却总是被那些公子哥欺负,甚至是殴打,经常都是遍体鳞伤。
他宁愿那些人是来打他的,可是从来没有人来动他,全都是欺辱林守月,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林守月没有回答他,拐去了厨房,他要先烧水敷一下,再换衣服。
顾府,顾频卿的房间里,一个黑衣人站在一旁对她说着刚才城南的那一幕,顾频卿正在写字,她面上风轻云淡的,甚至还带着微笑,左手却是在狠狠地掐着手心,她必须强迫自己镇定、冷静。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有所作为,她要慢慢地筹谋,一点点地报复,在那些人身上,将林守月所受过的一切痛苦都加倍地还回去,她会让他们感受什么是生不如死。
是夜,书房,林守月与林云霄看着那张在烛火下愈发清晰的字迹,那沉寂多年的心再次跳动,只是一张纸条,就让二人如此激动。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秋已巷静候佳音。
二人看着那字迹,心中欣喜异常,那是林清藜写给他们的,清藜回来了,她活着回来了。
她不仅活着回来了,她还将在不久之后搬到秋已巷,那就意味着,不久之后他们就会看到林清藜,那个离开了十年的人,终于回来了。
其实十年来,林清藜也会给他们写信,但是很少,几乎就一年一封,极为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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