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再一次开口的时候,脸上还是那难窥深浅的淡淡愁绪。
“你对你师傅,真的了解吗?”
他没再言语,只朝前面赶路。
她怔住。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同她朝夕相处的十余年的师傅,她还能看错了?
先生在旁人面前这么讲礼节,连带走她都要经得她师傅应允;可对她做得那些苟且可不见得先生有多么正人君子。人前人后两套,这是衣冠禽兽还是人格分裂?
她气闷,可在此刻也顾不得迷糊,只得撒开步子跟上。
且说先生真还带她去了白云庵。
落木季节,天凉。四下里寂寥无声,唯寒鸦在槐树枝杈上聒噪着。
数日不见,庵里竟比先前还清净了;许是被这入冬寒气给逼的。
公子早在庵堂门口停下让她先行——先生是客,该由她引路带头。
进了庵堂,却不见师傅;师姐镶玉也不知所踪。整个白云庵空落落的,落珠心里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总觉得今日哪里有异常?
这时鼻子嗅到一丝熟悉的香火味。
她猛然记起一位白云庵的常客。
燕王二公子。燕子祯。
难道是他来了?
有了猜测,她提步就往西边讲经堂去。果不其然,讲经堂大门紧闭,内有诵经声。
燕王好大喜功,却偏偏生了个不问俗世一心皈依佛门的儿子。当年他儿子因抵死不从父命、废弃科举大好前程,在燕陵闹得算是人尽皆知。近些年亦时常出入白云庵,每每都是来向她师傅道空师太求佛道、问佛理的。
有时候他来,师傅会顺便召集上下大大小小姑子,云集在讲经堂里,一同传授佛经。这样的讲经会,她从前也是参加过的。只觉自己悟性不足,听的师傅叨叨,从天将亮听到午膳时分,耳朵起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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