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变态男开口道:“陆姑娘,我本敬你有不输男儿能屈能伸的巾帼英气,却不想你这么快就弃暗投明;你这样,可是两边都不讨好哦。”尾音上扬拖长,像是傲慢翘起的四角飞檐。
“大人,小女先前在蓬山院隐姓埋名,辛苦数载什么都没得到,还连带着姑娘家的名声清白一块儿都丢了。今晚小女所见所闻,有如醍醐灌顶。大人有的,大人能给小女和家父的,都比旁人要多。人跟人站着一比,高下自分,是个明白人自然就知道要往哪处去。”
“那你说说,我都能给你些什么?”男子轻笑,邪魅的眸子里是玩味,是试探。
“是一张空空如也的饭桌,还是一盆能毒死人的葱花鸡腿?”男子缓缓弯腰,清冽的气息扑上落珠的脸庞。
此时,该是显现她决心的时候了。
落珠以一双坚定的眼睛直面挥刀向他的质疑和拷问。
“正好相反,大人能给小女的,是仁爱,是宽赦,是望不到头的青葱生命,”清澈而响亮的音色在阁子里回荡,“今晚大人能来此地,不就是给爹地和小女一次再次选择的机会吗?”
她抬眼,以明澈的眸子望进另一双眸,盛着满眼窝的坦诚和问心无愧。
“大人明知小女是燕王细作,长期被安插在蓬山院,是为满足燕王的狼子野心,却没有派人来处理了小女,反而以一死鼠局,警戒小女,要是不听话,便会落得那死鼠一样的下场。大人这样看得起小女,有如再造之恩,小女若再不识抬举,岂不是太不识好歹、愚钝可欺?”
此话未及说完,落珠内衫尽湿。如果说、她的这番推理哪里出了偏差,如果说、陆予不是燕王安插在蓬山院的暗哨,那她刚才这席话,便是自个儿张罗着往火坑里跳。
但她表面上依旧表现得平稳而真诚,好似受审的人最后保持理智的挣扎。
男子没有对她的话有丝毫地震动,也没有为她这番话再说些什么,好像是本来就知道她会如此回答。
又过一关。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男子眼底有微光闪动着:“先前你给你那主子办的事儿,不少吧?这笔帐,你当我就能一笔勾销了?”
闻言她心里不慌反喜,这是问她要投名状来了。
“小女为原主办差多年,掌握了一些内部资料,愿双手呈上以表决心。”
其实她哪知道什么内情,陆予在为燕王效牛马之劳的时候,她落珠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自在;可一时想不出其它筹码,只好又拉了陆予的身份来做挡箭牌。
谁料那变态幽幽响起一句:“你掌握的那点东西,我还稀罕?”
……大人您要什么就直说,何必如此嫌弃。
“要我说,你要同意跟了我,做我女人,”变态男转身不再看她,迈着健步回去北座,边走边继续道,“只要你做了我的女人,以前你惹到我的那些事,我就当是只苍蝇来我饭桌上蹭了点汤汁,不计较了。”
变态不愧是变态,一语惊煞旁人。
做你的女人?想多了。
我家阿述和陆予情深意重,怎轮得着你来沾边?
你配吗?落珠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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