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不答话,落珠心急了,“你不愿说也罢,却要先把我朋友还我,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我都是应允的。”她挺直胸膛,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些。为了阿述和油饼儿,她便是把自己交出去也是愿意的。
“他们已经回去了。”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会?你可不许诓我,”落珠言语里带上了愠气,“他们怎会丢下我一人先走?”
“他们只是醉了。”平静无波的回应,温润依旧。
“醉为何意?此地没什么人家,便是醉,也是被你灌醉的——”除非还有……难道是方才石桌旁那炉子里的?
不该啊……落珠摇了摇头。什么酒竟生猛至此,单靠酒香即可醉人?便是醉了又与他们自己离开有何干系?再有,方才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闻到了酒香……自己还清醒着呢,哪有什么醉酒的迹象?
“那酒名曰忘魂,取其使人忘魂之意。”那人竟一眼看出落珠的疑虑。
“忘魂为何意?这酒是你煮的吧,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可有你好看的!”
“姑娘请放心,单闻酒香不会怎样,只是一晚上的短时遗忘。沉醉之人通常会回到家中沉沉睡下却不自知,亦不记得这一夜干过什么。”
单单闻酒香就使人忘却一晚上的记忆。“若是饮了这酒会如何?”
没有回应。
“也罢,便知道你不会同我说。既然他们都醉了,我为何无事?”
那人停顿片刻,似是在斟酌答话。
“我亦不知……许是姑娘天生体质与旁人不同……”
话里漏洞百出,却清清爽爽得犹如朗朗乾坤,好像并未说谎。
只是……
“你要我如何能信你?”阿述和油饼儿下落不明,她又如何能信一个神秘人的话呢。
神秘人目光一凛,透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
“信与不信,全在你内心。就好像这湖、这岛,虚虚实实又有谁能说清?姑娘若是信我,便安心回去,你朋友大约已经回房睡下了;若是不信,那便继续在这里找下去,我亦不会拦你。”
落珠凝神看定神秘人所在的黑影。
良久,她转身提步离开。
便信他一回……
“姑娘切记,今后万万不可再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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