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听完，静默良久。

竟不知柳二还有这样一段过往，深情如斯，终难圆满。

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

“小茹姑娘对柳伯伯一片情深，如今柳伯伯以未亡人自居，小茹姑娘想来也是高兴的。”

秦艽前世今生都尚不识情滋味，不知柳二此时心中所想，只能如此安慰道。

小茹已经故去二十年有余，在多的悲痛也淡了，如今却是思念更甚。

柳二刚了却一桩心事，一时勾起往事，难免有些情难自禁，倒让这小丫头担心了。

不由哑然一笑，“小丫头，知道什么，绕是你在聪明，如今不过十来岁，如何就知未亡人了？”

秦艽也不与柳二争辩，她确实不知。

“丫头，可知我今日为何要你来此处？”

秦艽摇摇头，“不知。”

柳二叹了一口气，“这一生终究是我负她良多，柳二此生有她一人足矣！”

又静默片刻才道，“只是，待我百年后，却再无人来为她上一柱清香。”

柳二看想秦艽，“我知丫头你素有傲骨，定不会失信于人。只是不知待我百年后，丫头你可否愿意来为我俩上一柱清香？”

秦艽也没一下就答应，考虑片刻才神色郑重的开口。

“柳伯伯，秦艽来日不一定会长居此处，但，每年清明，只要有我父母一柱香，必不会少了柳伯伯的。”

秦艽转头，躬身给小茹上了一柱香，“柳伯伯，如此，可好？”

柳二早知她不会长留大钟镇，秦艽如此说，柳二反倒更加放心。

“那自然是好的。”

柳二笑笑，又给小茹点了一柱香，招呼秦艽过来，“这女孩你看着可还欢喜？这姑娘名秦艽，喊我一声柳伯伯，以后有她来看看咱们，也不算断了香火了。”

又抬手轻轻抚了扶墓碑，不舍道：“久不来看你，如今却又要走了……”

“走吧。”

秦艽和柳二一同离去。

回到柳二的家，确切的说，是小茹的家。

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院内却还算干净，没有杂草满院，也没蛛网密布，显然是有人经常打理过的。

只是到底久不住人，难免有些冷清孤寂。

“这就是小茹的院子了。”

柳二不说，秦艽也猜到了，没多言，只点了点头。

柳二领了秦艽进去，“小茹走后，我不忍看它太过荒凉，时不时来打理一下。”

柳二说着话，又随手折了拦着路的一段枯枝，“如今空着也是空着，丫头要是觉得合适，就搬了过来住吧！”

秦艽拱手谢过。

“多谢柳二伯伯费心，在合适不过了。”

小茹院子从前也是住了许多人的，只是后来爹娘哥嫂相继出事，院子才空了下来。

秦艽打量着眼前院子。

进门就是庭院，养花种菜皆可，正对庭院的是堂屋，屋内有一桌并四条长凳，都是旧物，微落了点尘。

堂屋东西两面各有两间正房，穿过堂屋往后，是一个套子间并两个耳房，套子间过后是天井，天井北面是厨房，厨房旁还有两间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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