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似乎都是卖菜卖猎物的,锅碗瓢盆等一应物什。草药卖的人少,衣服铺子,胭脂水粉,酒楼客栈,医馆当铺倒都没看见。
不由暗暗称奇。
“爹爹,怎么不见衣服铺子啊?”
“傻闺女,咱们在西街,那些东西都是在东街的。”揉了揉女儿的头,宠溺的道:“等爹爹卖完货物带咱闺女去东街见见世面!”
东街和西街,如同渭泾分明的两条河,把贫穷和富贵如此清晰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天凤朝的流通货币分三种,铜制,银制,金制,货币形圆,中间开小孔,皆刻凤凰于飞图。每种又分三种规格,小钱,中钱,大钱,钱币皆十枚一串。小钱十枚一串,等于一枚中钱,中钱十枚一串等于一枚大钱,而十枚铜制大钱一串等于一枚银制小钱,以此类推。
秦勇辛苦劳作一天,山上何止危险重重!一天所得也不过勉强温饱,三个铜制大钱又一串铜制小钱,这还是在收获不错的情况下。
西街大多都是农家或猎户卖着自家产的东西,各色早点摊供来人过早。负责采买的丫鬟小厮大都来西街采买,富贵人家的小姐少爷当家主子是不屑来的。
而东街却恰恰相反,来人非富即贵,穷人非必要不敢来。街上各色商铺,秦楼楚馆应有尽有。
秦艽先是拉着秦勇去药铺看了一下,虽然在秦勇换来的那本草本大全上秦艽已经发现天凤朝所用药物和现代差不多,但还是来药铺确认一下比较好。
药铺大堂有坐堂的大夫看诊,只开了药方,就有药童来取,按方抓药。穿过药柜就是中门,中门无门,只至上而下垂了一道厚厚的门帘。帘后有隔间,人影绰绰,里头莫约是有人在施针。过中门,隔间后隐隐像是有人在收药草,量大而货足。
看来这药铺也是有专门的进货渠道的,秦艽估摸着是有药贩去西街收够了量制成成品在一次送过来。
秦勇还是想着自家娘子的,东街他不常来,既然来了,少不得要给王秀儿稍带点东西回去。
陪着秦艽胡乱逛了逛,两人就去了一家成衣铺子。
街面的铺子,越向东越显贵。
太贵的两人也买不起,为免招人白眼,两人调头找了一家临近西街的铺子。
铺子不大,里面生意不错,男女老少的衣服都有,也有不买衣服,只扯了布匹自己回家做的。
小二看了看二人,很有眼色的拿了藏青,湖蓝,鹅黄三色布匹出来“这位客官,你要点什么?”又拍了拍桌上的布匹道:“新到了货色,凤城的娘娘贵人们都着咧!您看着来点?大人孩子都穿得。”
小二年纪不大,一张圆脸,生的唇红齿白的,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小小年纪就如此圆滑,也是天生的一张嘴皮子,合该他吃这碗饭。
这布也就是普通的麻料,胜在价格便宜,结实耐磨,农家人都喜欢买这种。被小二这么说出来,明知道凤城的娘娘贵人们不可能穿这种布料的衣服,却也觉得眼前这普通的麻布料好看了不少,生生上了几个档次。
秦勇拿了鹅黄一匹,湖蓝半匹,那匹藏青的到底没舍得拿。不说也知道鹅黄是给秦艽她们姐妹三人的,湖蓝是阿娘的。弟弟还小,不拘什么颜色,剩下的一点边角也够一身衣服了。
只爹爹,没有新衣。
秦艽前世生在和平年代,不说大富大贵,却也温饱有余,这样节衣缩食的日子是真没有过过。
平日里在小山村还不怎样,谁也不比谁强多少,秦艽也就得过且过。
这会儿,只是小镇上小小的一个东街,他们也去不得,不敢去!便是这临西街的铺子,爹爹也舍不得裁一身新衣。
秦艽想着,不由的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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