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一心想把自己从景王遇刺的事情中择出来,忙摇了摇头,“姑娘不知道,姑娘还吩咐婢子同阿兰一起守夜来着,后来因婢子与阿兰发生口角,被姑娘绑了关在婆子的屋里,婢子没能赴约,今天早上才去的青山居,景王遇刺的事真的与婢子无关!”
静王恨不得将碧桃生吞活剥了,这个蠢货,不是她一心想攀高枝,偷偷跑了出来,怎么会落到萧国公手里,如今真是咎由自取,还带累了青鸾被人怀疑。
“国公爷也听到了,六姑娘并非没有约束下人,不是因为她病了,这贱婢也跑不出来,都是这贱婢被猪油蒙了心,怨不得六姑娘。”
萧国公脸色阴寒,冷哼一声,“那可不好说,不是这贱婢事先勾引了景王,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老夫可不相信天下有这样巧的事,等荣儿清醒些,老夫要好好会会这荀家六姑娘。这贱婢乃是要犯,说不得早与幕后主使有勾连,先带下去,别教她死了。”
碧桃哭着喊道,“求求大人,让婢子见见景王殿下,求求你,婢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害景王殿下?”
如此一番闹腾,逼宫的事便搁置了,萧皇后在永华宫砸了好多花瓶茶碗,急召萧国公入宫,静王才得以脱身,匆匆回了王府,途中属下来报,太子并没有死,只是不知去了哪,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青戈早等得望眼欲穿,见他无恙,差点儿落下泪来。
“青鸾妹子那边可有消息?”
青戈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她那边有明慧僧人照应着,应该问题不大,我已告知了父亲和二弟,他们今天下午就赶过去了。”
静王盯着青戈,“你这个妹子当真了不得,做起事来十分周全,不是她摆了景王一道,如今宫里怕是要变天了,只是我闹不清,她是如何出的手。”
青戈怔愣,“真是她出的手?昨夜她可一直睡在我身侧,连门都没有出!不过,她身边倒是跟着太子的人。你回头给太子说说,她到底是女孩子家,这样的事最好还是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静王长身而立,目光定定看向青戈,“我觉得她说的不错,我和太子也不想把你们卷进这纷争中来,但是你们早已身在其中了,你们有你们的战场,虽不似我们这般刀光血影,却也凶险万分,一味良善退让,只有被人拿捏欺负的分。”
青戈一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在她看来,照顾好夫君,打理好家宅后院,不让男人为琐事而烦心,便是女人的职责所在,如今竟也要上战场,她怎么会?
静王伸手勾住她的纤细的脖颈,将她拉入怀中,“戈儿,别怕!一切有我在,我不是要你去与人争长短,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人心的险恶,不是每个后宅妇人都如你这般善良,总要防着些,吃了亏要记得说给我知道,特别是萧皇后那边,她已经知道景王的事儿,说不定又要发难。”
青戈抬起头,“青鸾给的帕子呢?你既然无事,便还是还给我吧!”
静王自袖中取出那一方淡粉色的丝帕,二人齐齐看过去,丝帕上的无脸女子竟已消失不见,静王手一抖,丝帕整个展开来,上面空无一物。
“怎么会?明明就是它,我习武多年,总不至于被人掉了包,还不知道。”
青戈将那一方丝帕捏在手里,想着青鸾的种种奇怪表现,抖着声音道,“这事谁也不要说,回头我仔细问问她。”
丝帕中的无脸女子,还停留在白天静王和萧国公谈话的那间僻静的小屋中,她趁着二人不注意,从静王的衣袖中滑了出来,钻进了一只木箱中。
她定定蜷缩在箱中,对二人的对话充耳不闻,直到夜里子时,她才像被人叫醒了一般,悄然出了屋子,腾空飞起,向一抹幽魂直直往永华宫萧皇后的寝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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