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你随便看。”李经纬的魂儿魄儿都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你这个鸟人,舍长去面试家教辛苦了一个下午,肯定是累了,你就不要打扰他了。”黎尚荣从床上走了过来,也拿了一张,埋怨道,“有报纸就静静地看,问个毛线呀。”
“你这个贱人,关你鸟事。”黄国安回怼了两句,便走马观花般的搜索着报纸上的大黑体文章标题。
“嚯,舍长的文章居然藏在这里。”黎尚荣欣喜地说道,“好有故事感的题目寂寞,作者李经纬。”
“贱人,你的普通话烂,不要吱声,让我来念。”黄国安摇头晃脑地念起了李经纬的文章寂寞。
温柔软绵的床是噩梦发作的故乡,
黑夜的烙铁滚烫滚烫把印记刻在我的胸膛。
呼呼的北风今晚绕过了我的心窗。
冷冷的月光隔着帘子也看到了我思念煽动的翅膀。
一双无力的眼睛在黑夜里张望。
你把我抛向整个房子窒息的凄凉。
写满心事的铅笔困在半截蜡烛旁。
忐忑不安的闹钟成为唯一可以倾诉的伙伴。
挣扎的路线徘徊在枕头的两边。
孤独的棱镜照出了我真切的哀伤。
你总是先于犬声到达我的房门前。
时而几颗闪烁的流星划过了地平线。
那是我对你唯一的哀怨!
“鸟人,最后一句的最后两个字要拉长音。”黎尚荣故意找茬,“你不懂还要抢着念,把我们班才子写的文章念得这么差劲。”
“恶心荣,你懂个屁,好歹我也是朝阳诗社网络部的副部长,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在品文念诗这一块,黄国安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高黎尚荣一等,“舍长是才子,我至少也是才子的下铺兄弟,我来念至少要比你来读要好上一百倍。”
“不用争,安哥你已经读了一篇舍长的文章,现在让荣哥选另外一篇来读,我来评评理打打分,看你们谁念得好一些。”林鸿博不愧是一个高明的和事佬,“就在舍长文章所在的那个版面找,找一篇相类似的文章来念。”
“好,你们现在通通给老子闭嘴,老子读文章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我现在要读的这篇文章是张养民写的我为什么哭了。”黎尚荣找到了他比较心仪的一篇,便咬文嚼字地念了起来。
我为什么哭了!
那一天,被风吹过的夏天,身上微微凉,心头微微凉。
微风吹起了肉眼看不见的尘沙,吹起了你的长裙长发。
在习以为常的校道上,暮色中缓缓徜徉着一辆自行车。
你双手轻轻地搂着他的腰,是荷叶擎着露珠捧着的珍贵。
你斜坐在自行车的后尾架上,笑容如桃花一般明媚灿烂。
欢乐的夕阳染红了你的腮边,甜蜜的滋味温润了你的脸。
那一天傍晚,路灯也许亮了起来,也许还没完全亮起来。
朦朦胧胧之中我看见你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尾架笑谈自如。
你的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如同往日依靠在我的背上。
你的心紧紧地依偎在他的心上,如同往昔一样紧贴我心。
在夏天的这样一个傍晚,我的身感到了微微凉,心也是。
飘零的花朵掉在了地上,并被车轮碾压着陷进了泥土里。
曾有那么不经意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我是骑车的那个他。
曾经你坐在我自行车的后尾架,如今那个我已变成了他。
直到车子远去,我才发现自己仍然停留原地,久久不动。
那天傍晚的夕阳那么美丽,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
黎尚荣所念的每一个字,宛如落在李经纬心头的一颗颗铁钉,它深深地刺痛了李经纬的神经。不知什么时候,一颗滚烫而晶莹剔透的泪珠流过他的耳旁,是一种望而不见求而不得的忧伤和惆怅笼罩了李经纬的前世和今生。
私奔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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