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就有恨,或多或少,有幸福就有烦恼,除非你都不要!这是歌神张学友忘记你我做不到里面的歌词,透射出清晰的相对论的影子,充满着辩证的唯物主义。倘若人生真有因果,那在种瓜却尚未开花,种豆却尚未发芽的时节,盼望与等待就成为了令人向往的一种色彩。
祁芳华教授的艺术欣赏课,给人正是这样一种类似爱情的诱惑。这是一门任选课,因为课程的主要内容是看电影,因此课程安排在晚上又因为看电影需要一种不透亮的环境,所以上课的教室安排在实验楼里。
实验楼是一栋仿似四合院结构的四层旧楼房,201多媒体教室向内的窗户小,且开设的位置又高,透光作用非常有限靠外面向图书馆一边的是自带防盗栅栏的田字格玻璃窗,它所透射进来的光都被厚厚的窗帘给挡住了,教室里黑灯瞎火时漆黑一片,黑压压的就像是牛鬼蛇神的安身之地,阴森森的就像是妖魔鬼怪的栖身之所。
当班上的女生陆陆续续过来早早地守在教室大门两边时,她们的心里早就锚定了要抢占的好位置。
陈香澜宿舍的人经常是来得最早的,被称为早到冠军,向来喜欢候在大门左边黄梓绮宿舍的人常常是随着陈香澜她们的影子过来的,被唤作勤奋老二,一直偏爱候在大门右边。
前面两个宿舍的人虽然站得不算齐整,但总算是成行成列,次序井然。然而,当第三个宿舍的人马到来时,这十二三平米的楼梯转台和两米宽的楼道就显得有点局促狭窄了,场面立马变得拥挤起来。
后面到来的同学渐渐地往教室走廊两边散发开去,如同大水灌田渐渐地蔓延到楼道的两边,每个角落里都站满了人。
严顺舟就像是人潮里溯流而上的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支起两个大钳子一路破波斩浪挤进人群中,用他那双胖乎乎的化骨绵掌把密密实实的人拨向两边,像是一个开道官张嘴就理直气壮地嚷嚷道:“让开,都让开,好人不挡路,好狗不挡道,怎么把路堵得死死的,连老子都过不了,麻烦大家赶紧让一让,祁教授就要上楼来了。”
听到严顺舟这么大呼小叫的,人群里渐渐让出了一条道来,大家下意识地往左右两边各退了两三步。陈香澜偏偏伸出了右手,挡住了严顺舟,生气地说道:“臭小胖,赶紧向我宿舍的人道歉,同时还得向班长宿舍的人道歉!”
严顺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伸长脖子反问道:“小可爱,请问你开的是哪门子玩笑,我为什么要向你们道歉?”
陈香澜使劲地瞪了严顺舟一眼,歪声歹气地说:“死小胖,就你会装。刚才你骂我们什么来着,好狗不挡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看你把我们说的,是个男的就赶紧给我们赔罪道歉!”
严顺舟却哈哈大笑起来,毫不客气地笑道:“小可爱,你真是太可爱了。你想想,我说的是好人不挡路,好狗才挡道。你看看,其她同学都没挡我的路,偏偏就你挡我的道。我没骂她们,所以我用不着向她们道歉。”
“死小胖,没有骂我们也要向我们道歉,你没听说过先来后到这回事吗?”黄梓绮看见陈香澜失了势,赶紧伸出援手一起讨伐严顺舟道,“臭小胖,就你插队这一点,就得向我们道歉,我们一早就过来这里了,你现在才来,却作威作福的一路喊爹叫娘的走过来,祁教授上来我们自然会让路,我们才不要你狐假虎威的在这里充楞和显摆。”
“呵呵,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现在过来是为大家开门的,偏偏遭到你们两个小狗的穷追猛打。”严顺舟拿起一把钥匙在陈香澜和黄梓绮的眼前晃来晃去,自鸣得意的说,“你们既然来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去拿钥匙来开门。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就是门神秦琼和尉迟恭了。还有,你们把我比喻成狐狸我无所谓,但是你们却把祁教授说成是母老虎,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倒是觉得你们要向祁教授道歉赔礼才对。”
陈香澜一个拳头重重地锤在了严顺舟的左肩膀上,蛮不讲理地嚷道:“废话连篇的臭小胖,强词夺理的死小胖,看我不揍死你。死胖子,拿了钥匙很了不起吗?开门佬!”
严顺舟越发开心地炫耀着说:“小可爱,我的守门神,这叫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谁让我在楼下恰巧遇到了祁教授,我都还没开口,她就把钥匙给了我。”
人群中有些骚动,大家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孙恒乐直接大声地催促道:“贱小胖,就知道和女生打情骂俏,赶紧开门,上课时间到了,祁教授上来了。”
“都怪你们,只会守株待兔,堵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害得我被别人催。”严顺舟转过身去对着教室不锈钢大门,夹着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向左拧拧不开,向右转转不动,直跺脚佯怒道,“小甜心,让开点,光线都给你挡住了。”
“啰哩吧嗦的,开个门也不专心,就像小猫钓鱼,好叫人捉急。”站在黄梓绮身后的区茜彤直接走上前来,一把推开严顺舟,捏着大门钥匙,用力地往右边使劲旋了三下,大门“嗒”的一声开了。
站在大门两边及后边的同学禁不住捂嘴而笑。
门开了,大家蜂涌而入。在两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中本班级里,女多男少兼且男生脸皮薄,女生优先选择座位便成为了一种不可逆转的习惯。具有绅士风度的男生则走在后头,像赶鸭子的伙计,不慌不忙,稳稳妥妥地觅个好位置再坐下去。
偏偏严顺舟脸皮特厚,陈香澜和黄梓绮往那里坐,他就如影随形地跟着往那里坐。
陈香澜总是嫌弃地转过头来质问道:“臭小胖,为什么总是要跟着我们,不做跟屁虫行吗?”
严顺舟耍赖地说:“不是我要跟着你们,而是你们要粘着我,我不是屁,你们才是跟屁虫。”
黄梓绮拉着陈香澜的手,站了起来往教室后面走,怏怏不乐地说:“哼,我们坐到其它地方去,看谁是跟屁虫!”
严顺舟也“哼”的一声回应道:“我才不要跟在你们两个小屁孩的后面。”
上课预备铃响了,教室里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忽然,大伙齐刷刷抬头往教室门口处瞅,只见林东婷和黎尚荣两人从楼梯口匆匆跑了进来,都不停地喘着大气。
钱伊鸣开玩笑地说:“荣哥,又和东婷姐拍拖去了。”
“拍你个鸟人,不要胡说,我们被叫到文学院办公室帮忙做事去了。”黎尚荣人还没坐下,便纠正了钱伊鸣的错误说法,“我们可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绝对没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谚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香澜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她以为这是黎尚荣故意掩饰,心里怅然若有所失,顿时变得闷闷不乐。
祁教授拿起话筒来长话短说,三言两语便对本节课的课程作了简短介绍,接着为大伙点开了美丽人生这部甚是好看的经典电影。
私奔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