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手看来要废掉了,怎么办,怎么办?”那位说话嗲声嗲气的女生用力摇着她右边的那位白白胖胖的女生。
“哎哟,我的手看来要废掉了,怎么办,怎么办?”林鸿博模仿着那位女生的样子,娇声娇气地摇着李经纬说,“舍长,怎么办嘛?”
黄国安重重地了捏一下他身旁的林鸿博,佯怒道:“贱人,不要打扰我的舍长,晚上我还要借他的笔记过来抄的。”
大伙停止了鹦鹉学舌的恶搞言行。
李教授讲的话句句韵味无穷,直透人心。他饱含深情地说:“文学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要想学会写作,必须掌握写作的一个基本功,那就是要学会观察生活,细致地观察生活,无微不至地观察生活和洞悉生活,体悟和透析生活。”
言简意赅,导入话题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开门见山直插正题。
事实胜于雄辩,没有例证就没有说服力。没有事实,既不会生动形象,也不会引起学生的兴趣,更不会引起学生的共鸣。
李教授显然是位引用案例的高手,他毫无避讳地说:“譬如生活中,有些人不讲究卫生,喜欢随地吐痰。那我们现在就来观察一下,或者说是洞察一下,分析一下别人吐出来的这一口痰。”
“真恶心!”女生中出现了一阵小骚动,有个别人捂住了嘴。
“重口味!明显的重口味!”中本二班的男生也有不满的声音。
李教授却是习以为常,话头一打开,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流淌道:“一口痰被吐到地上,我们可以从多个角度去观察它和分析它。第一,我们可以从这口痰的形状去分析它。如果它是椭圆形的,那说明吐痰的这个人可能站着,也有可能是坐着,就把到嘴的这口痰垂直地吐到了地上;如果是左竖撇形的,那有可能是这个人朝左边极力甩吐出来的;如果是右斜捺形的,那有可能是这个人朝右边撕开喉咙擤吐出来的。”
“我不想吃午饭了!”前面女生有人偷偷地拿出了纸巾。
“我中午肯定也吃不下了!”有个别女生真的呕吐了。
“听到头皮发麻,越听越麻!”男生中有人抖了抖肩,怂了怂背。
李教授仍是诲人不倦,简直就是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地滚滚喷涌道:“第二,我们可以从这口痰的成分上去分析它。如果它是鲜亮明清的,说明吐痰的这个人是健康的,心情是愉悦的;如果它是浓稠的,黄色黏稠的,那很有可能吐痰的这个人是位烟龄不低的男士,这口痰一直到干,都会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焦枯的尼古丁味道;如果一口痰它是浓稠的,兼带血丝,那吐痰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倾家荡产,又或者是妻离子散时所吐,淤血攻心所致。”
李教授的话句句揪心,字字焦灼。
“他的这双眼睛看得真仔细,比显微镜瞄得还要清楚。”陈本源反话正说。
“受不了啦!变态来的。这么多生活实例不举,偏偏举这个吐痰的恶心例子!”付凌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埋怨道,他忘记了李教授是他的同乡。
“刚才上课前,是谁那么大声说李教授是他的老乡来着!”严顺舟狠狠地擤了付凌凯一个白眼,一句话重重地挞在了付凌凯的脸上。
彭德海安慰大家说:“作家大部分都是心理变态的,习惯就好!”
下课铃响,那位嗲声嗲气的女生捂住胸口飞一般的冲出了教室。
“等等我,我也要上厕所!”后面那位白白胖胖的女生也跟着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