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一个...看起来很顺眼又不那么顺眼的男人，似乎是在头顶上投放了一层柔和的滤镜，让他四周的空气都恬静起来。

太奇怪了。

像是冥冥之中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在催促着他去认识这个男人，就像是上了小学就顺理成章的步入初中的顺其自然。

但老实说，季末言并不想这么做，他反而更在意男人对肖筠保护的姿态，那只若有若无虚抱着小女人的手，碍眼极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肖筠不会...已经。

“快点快点！走不走啊？你好墨迹”谢暖暖不耐烦的大叫一声，惊得季末言浑身一颤，专心挑选的肖筠和林渊也被吓了一大跳，纷纷转身。

季末言时隔六年，又一次撞进了那双水润的眼。像是大地回暖似的，心跳又重回了左心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渊似乎是看出来不对，用胳膊把肖筠挡在身后。

“哥...哥哥，好久不见。”肖筠故作镇静的试探出声，她有些恍惚，迷迷糊糊觉得这个场景自己貌似...在哪里看过？是小说里吗？还是自己记错了。

男人想要开口，嗓子发干连一个音节都碎进胃里，酸意从头到脚肆意侵蚀着，连脆弱的神经都在打鼓，终于等他平复了情绪准备开口时。

身旁的谢暖暖突然出声。

“爸爸！走啊。”

季末言还没缓过劲来，喉咙里卡住的音节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他难以置信的迅速转头看向谢暖暖，撒谎小孩儿乖巧的晃悠小肉腿满脸笑意，还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又脆生生的叫了声“爸爸”那小模样在外人看来甚是讨喜。

外人，当然也包括肖筠。

他身子一颤，后腰又隐隐作痛起来，但却强撑着站直，后脑勺的发懵让她被林渊扶住都没感觉到。

原来...他已经有孩子了吗？

“不...不是！”季末言慌张的拨开推车，猛地上前一步，却瞥见林渊警告的眼神和扶在肖筠身后的手，愣了一秒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解释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这位先生，有事直说吧。”

林渊伸出手来挡住身前的季末言，语气生疏且眼神不善，两人对视间似是火花四溅，周围的空气都热了起来。

“渊哥，这是我亲哥哥，没什么的。”肖筠本有些喘不过气来，现在一说话便是带着凉意，不知是不是刻意，那个“亲”字咬得很重，像是在提醒谁似的，也许是季末言也许是林渊，又或许...是他自己。

“他不是我儿子，是我朋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