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葵狠狠地摇了摇头,避免再继续想下去。越想下去愧疚感越深,当初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啊……
向小葵把萧慕白放在了床上,盖好。看着他恬静得如同孩童的睡颜,向小葵鼻子酸酸,心里默默道,以后我就是你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了,我会比对我自己还好地对你的,你要好好给我赚钱啊……
额……画风好像一秒跑偏……果然无论怎样,都摆脱不了守财奴*向小葵的本性……
郑家大宅。
粉红色的公主风格的屋里。圆顶大帐垂下丝丝条条的流苏,郑心媛在帐内安稳睡着。
郑老太太林秀娥给孙女掖了掖被子,又看了一眼孙女脸上被打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伤痕,心疼不已,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光。
看到婆婆恨意满满,一旁的方月蓉贴心地安慰:“妈,你放心,何医生说了,只是皮外伤,休息个几天就好了。”
林秀娥已经七十多岁,满头银丝。却凌厉霸气不减当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即使是在爱怜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孙女时,也是慈中带威。
孙女被伤得这么厉害,做妈妈的肯定也很伤心,方月蓉却还想着安慰自己,不愧是自己选定的好儿媳。
林秀娥的神色松了一松,拉住了方月蓉的手,她极少和别人肢体接触,哪怕是在儿子小时候,她也是充当一个严母的角色,不像其他的母亲总是百般爱抚自己的孩子,因为她深知慈母多败儿。
但是现在,也许她是真的老了,表面上也许还是能像以往那样雷厉风行气场强大,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这颗多经风霜的心里,早已是千疮百孔。她只是在靠一口气硬撑,撑着那个不孝子回来,撑着能给孙女找个很好的孙女婿。她必须得硬撑着,因为她若是倒了,郑家也就完了。
对于这个儿媳,自己格外愧疚,当年强逼着儿子跟她结婚,她却从未得到过儿子的爱,如今更是十多年几乎不回家在外流浪。
若只是政治联姻,她心里还好受些。她知道这个儿媳是多么深爱着自己的儿子的,然而儿子眼里却只有那个狐狸精。是以,她格外怜惜这个乖巧听话的儿媳。
林秀娥拉住了方月蓉的手,抱歉地说道:“蓉蓉你放心,等心媛好些了,记起了当时被袭击的情形,我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抓到这些小混混。我孙女受到的伤害,我要他们十倍,不!百倍地偿还。”
被拉住手的方月蓉,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忙说道:“妈……这点儿小事儿还是不让您操心了……等蓉蓉醒了,我来处理就是,妈您还是忙公司的事儿吧,家里这些小事儿用不着您……”
林秀娥松了方月蓉的手,站了起来:“傻孩子,这哪里是小事儿……再说你这软性子怎么跟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打交道?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知道这外面的险恶……还是我来办。等心媛醒了,记起了什么的时候,你叫我。还有这些私事儿,就先别麻烦警察了……”林秀的眸子又暗沉了起来。这事儿暂时还不能声张,否则先受损伤的是她郑家,暗地里的那一双双眼睛可都虎视眈眈盯着她郑家,那可是些闻着腥味就上的猫……
“我还有些事儿要处理,你辛苦下照顾心媛吧……”林秀娥轻轻拍了拍方月蓉的肩膀。
一直在床的另一边给郑心媛量血压体温,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医生,看到林秀娥要出去,忙恭敬地起身颌首。
林秀娥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如此拘谨。医生这才坐下。
这医生正是当日在酒店和方月蓉缠绵的人,叫何成。也是郑家的家庭医生。
林秀娥走了,门被掩上了。
何成神色慌张,收起血压计。来到方月蓉面前,压着声音道:“怎么办?”
方月蓉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鄙视,她还没慌,一个大男人就先慌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只管按你的计划。等心媛醒了,我会交代她就说是在一段没有监控的野路上被打得,天黑看不清人脸,再则由于受的刺激太大,过程都记不清了……”
何成讨好地赔上笑脸:“还是蓉蓉有主意。”
方月蓉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也赶快出去吧,别让老太太觉出什么来。”
“好。”何成收拾好医药箱,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方月蓉,这才拉开门出了去。
大宅旁边是一片水田,几只夏虫和青蛙偶尔叫了几声,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噪音。然而在方月蓉听起来却只觉聒噪无比,吵得头疼。
一张几乎和向小葵一模一样的脸又闪进她的脑海里。染着丹寇的指甲,狠狠掐进了细白的肉里。
向晚,他爱的是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听从老太太,娶了我!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郑夫人!
而你,永远也得不到郑夫人这个名分!即使到死也得不到!
方月蓉几近疯狂,掐在手心的指甲,掐出了深深的痕迹,甚至掐出了鲜红的血丝。
她却像是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