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心口一痛，是，自己算什么。

过去，最早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再后来不过是后宫一个无足轻重的妃嫔，现在更只是一个打杂的宫女。

“凌儿乃是当今皇上的皇长子，你难道真的忍心毁了他的将来？”德妃忽然又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本宫已经知道他想自请戍边封王，可你想过没，一旦有一天皇上知道了你也跟着他去了，和他朝朝暮暮在一起，你觉得皇上会再如何看待这个儿子？还有你，你背负得起凌儿的未来吗？”

“我……”寒雪哽咽了。

“本宫这是为你好。如今你重又得圣宠，只怕皇上宠爱你更胜从前。凌儿也不必远离京城，仍然是他父皇的好儿子。”德妃笑道。

“只怕这也是德妃娘娘所愿。”寒雪一字一句道。

“做母亲的，总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顺遂。”德妃讶然，“哦，本宫忘了，你还没做母亲，故而体会不到这般心情。”

寒雪几乎要呕出血来。是，德妃说的一个字都没有错。

“本宫是来与你报喜的，又不是报的丧，你好好地梳妆打扮，明日自有人迎你回听雪阁。哦，对了。”德妃突然冷冷道，“你要是还想着那些和凌儿私奔的事，你猜本宫会不会提前去禀告皇上？到时候凌儿怕就是进不进宗人府的事了。”

德妃说完，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就推门离开了。

婉云走了进来，惊讶地看着坐于地上的寒雪，比划着问她怎么了。

寒雪仿佛无知无觉般，过了半晌，才告诉婉云，自己要出去一趟。

在婉云担忧的眼神中，寒雪离开了自己住的小屋，她在漆黑的夜色中，凭着本能朝前走着，一直走到了司马凌的住的储辉殿外面。

很巧，她居然看到了小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