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已经长得比寒雪还高了,他微微俯视着面前粗衣木簪,清丽中带着掩盖不去的憔悴的少女,心疼得快炸了。
为什么才大半年没见,她就清减成这样,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那本来应该如珠玉般洁白细腻的肌肤,刻上了横七竖八的伤痕,还有冬日里冻疮尚未痊愈的痕迹。
“这是怎么了?我一回来就去听雪阁见你,可他们说你在这里。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还要自己打水。双木春晓他们呢,为什么不过来伺候你?”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连双手也不稳定。
“你的问题好多。”寒雪微微一笑,温柔地用目光描绘他久违的轮廓。
“是不是又是后宫的那些女人害的你?”司马凌的双眸一冷,“父皇呢,他为什么不替你做主?你不是他册封的美人吗?”
“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什么都不是。也是你父皇亲口下的旨意。”
“为什么?”
“因为我下毒弄残了梁嫔的皇子,又使得何贵人神志不清至今,还在冷宫里养着病。”
司马凌微微一怔,马上摇了摇头:“不,不是你做的。”
“就是我做的呢。”寒雪歪着头,看向他的眼睛,“全宫上下都知道,我是一个坏女人,狐狸精,在这儿也只有一个面容毁损的姐姐愿意与我同住。”
寒雪感觉握着她的手加紧了力道,她有些吃痛,刚想挣脱,那双手却瞬间放松了一下,转而温柔地包住她纤细的双手。
“即使是姐姐做的,我也陪姐姐一起下十八层地狱。”他沉声道。
寒雪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逗一下他,可是,面前的少年却不像是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