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着一小枚油纸包，回到自己的偏殿。

贵妃姐姐说，那天的奶母是被买通的，只要到时候由她把这包里的粉末倒进梨汁中，再让柳美人去喂小皇子，一切就都天衣无缝。

何贵人帮着出的主意是，既然如此，她也可以事先喝上一口，把戏做得更真些。

贵妃说，这不过是使人发热咳喘的药粉，自己愿意冒个险。

听完她的话，郑贵妃沉默了一下，便笑着摸摸她的手：“妹妹真是本宫的贴心之人，这事完了以后，本宫愿与妹妹结拜为姐妹，以后你我姐妹在宫中互相照应，你就是我亲妹子。”

何贵人怀揣着药粉包，就像怀揣着希望。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女人们，自己是郑贵妃的妹妹，看不起她何香，就是看不起郑玉桃。

临近十月的一日，司马凌突然来到听雪阁，向寒雪辞行。

十四岁的少年，个头已经长到和寒雪一般高，眉眼的圆润慢慢变得英气勃勃，俊秀的容颜随的是他母亲于妃。

一两个月没见，寒雪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年有些生疏了。

他不再是那个雪夜拉着她的手，亲昵地蹭着她衣服的孩子了。

这样的少年，他的将来会无限广阔，也会不再需要自己在一旁亦步亦趋地扶持。

“姐姐，你在听吗？”见寒雪许久没有回答，司马凌有些不满。

“啊？姐姐走神了。”寒雪有些不好意思，“你说什么了？”

司马凌明亮的眸子暗了一暗，到底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孩子罢了。想到这里，他有些灰心。

“我要离开京城几个月。”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