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再也听不进去请安的人都说了些什么,她如今满脑子都是那个侍女。
她竟能出现在这,还跟在一位她不认识的夫人身边,到底是何居心?
春分瞧出了她心不在焉,便附耳悄声问道:“娘娘可是乏了,若是乏了便回吧?”
苏鸢却轻轻摆手:“无事,待这些事儿了了再说。”
春分见状便站直了身子,不再多言。
苏鸢熬到了结束,才开口:“李夫人留步。”
众人都十分错愕,不知苏鸢是为何意,更别说那位被苏鸢叫住的李夫人了。
最终人都走了,只余那位李夫人。
“夫人莫怕,我......本宫只是觉着你那侍女面善,好似故人,便想着留下来闲话几句。”苏鸢解释道。
李夫人恍然大悟,笑道:“承蒙娘娘赏识。”
她又转头道:“慧儿,还不快谢过娘娘。”
见“慧儿”行礼后,李夫人又道:“慧儿原本是小女的贴身侍女,小女出嫁后臣妇便要了过来,以解臣妇对女儿的相思之情。”
言下之意便是,这侍女对她有别的意义,苏鸢万不可将她要走。
春分听出此话的言外之意,不满地蹙了眉头。
苏鸢见她拦下,笑道:“令嫒要是知晓夫人这般思念,定会欢喜。”
“不过.......”她又话风一转,道:“慧儿与本宫的一位故人太过相似,不知可否借用夫人的侍女一会,我两道些闲话?”
李夫人见苏鸢并非是想将慧儿要走,便不再多言,识相地出了殿门。
“春分,出去候着吧。”苏鸢吩咐道。
春分不满:“此人来路不明,若是将娘娘伤着了如何是好?”
苏鸢宽慰道:“李夫人的侍女怎的是来路不明?你且出去候着,本宫定然不会有事的。”
苏鸢好说歹说,才将春分劝了出去。
殿中只余她与“慧儿”两人,且都沉默不语。
良久,苏鸢才出声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慧儿”行了一礼,笑道:“娘娘怕是不知,陛下对娘娘的安危万分看重,奴婢纵然有些身手,也不敢闯那铜墙铁壁呀。”
元玥?苏鸢顿时了然。
“娘娘为何不动手?可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慧儿”忽然变了脸色,质问道。
“我......”苏鸢有些不知所措。
“您心软了吗?您的大仇不报了吗?”“慧儿”继续逼问。
苏鸢鼓起勇气,反问道:“那些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慧儿”愣住,似是没料到苏鸢会问出这话,好半晌都未再开口。
“您在怀疑奴婢?还是在怀疑问棋?亦或者是尸骨无存的先生?”她痛心疾首。
“我......”苏鸢又一次被问倒,犹犹豫豫半晌,才道:“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呵,”“慧儿”冷笑一声,道:“奴婢算是明白您是何意了。可您若是想就此收手,怕是晚了。”
苏鸢心中一惊,追问道:“你这是何意?!”
“凉水国大军压界,若不出所料,如今已经过了边关,直捣鎏金国国都。天下,将乱。”
“你!”苏鸢大惊,想着赶快将此事告知元玥。
“慧儿”瞧出了她的意图,便劝道:“您若是让陛下知晓您的失忆都是假的,您在大婚之夜还想着要他的性命,他会作何感想呢?”
苏鸢被这般一提醒,不由后怕。
她还想着询问元玥那些事真相,却忘了她如今记忆全失,若是被他知晓,他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