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好些我便放心了。”她欣慰道。
百里明珠身着一袭藕色罗裙,衬得娇颜明媚艳丽。
她俏皮一笑,道:“让鸢儿担忧了。”
末了,苏鸢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这几日可有听到什么传闻?”
百里明珠不解:“可是有大事发生?”
苏鸢了然,百里明珠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想来丞相夫人也不会让这些风声跑到她耳中。
见她不知,苏鸢也觉着谣言已止,不愿多说,平白让她忧心。
思虑一番,苏鸢便扯开了话题:“无事。我瞧着你这衣服布料甚是新奇,先前未曾见过。”
女子爱美,谈到衣服首饰总能全神贯注。
果不其然,百里明珠顿时便来了兴趣。
她站起来在苏鸢面前转了一圈,衣袂翻飞,如舞动的彩蝶一般:“可好瞧?这布料是陛下赏赐给父亲的,父亲便给了我。听闻是缘木国进贡的呢。”
乍一听到缘木国,苏鸢有一瞬息的诧异。
这几年,她再未听到过关于缘木国的事。
就连妈妈,也许久未联系。
黎酒与她道,妈妈是不愿她暴露身份,待尘埃落定后有的是机会。
苏鸢虽心中惋惜,可也不好辜负妈妈的一番心意,只得忍住思念。
过好当下,才是她应做的事。
苏鸢从思绪中抽出身来,由衷地夸赞道:“这衣裳穿在明珠身上最是好瞧。”
“这是自然。”百里明珠毫不谦虚地接下了苏鸢的夸奖。
那副美滋滋的模样瞧得苏鸢忍俊不禁。
她这位挚友,端的是天真烂漫,性子直爽,也从不与她讲客套话。
对她也是真真的好,没有半分掺假。
而自己......
却因身世之由,不得不对百里明珠隐瞒一些事情。
想到这,苏鸢忽然觉着愧对百里明珠。
“这是怎的了?”百里明珠察觉到异样,担忧问道。
苏鸢抬眸望向百里明珠,试探道:“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我有些事未曾与你讲明,你日后可会怪罪与我?”
百里明珠诧异:“你怎的忽然说这些?”
苏鸢苦涩地笑了笑,歉然道:“当初若不是你,我又怎能顺当地挤进一众贵女的圈子里。我是觉着你对我太好了,而我自己却......想到这些我便觉着羞愧。”
百里明珠忽然笑了起来,嗓音清脆好听。
她问道:“鸢儿可知我为何独喜与你来往?”
“这......我不知。”苏鸢如实答道。
为何?
苏鸢想不明白。
百里明珠又问道:“鸢儿可觉着我行径叛逆,不合礼数?”
“未曾。”苏鸢摇头,颇为肯定。
百里明珠笑颜又展开了些,似是十分满意苏鸢的答案。
“我虽身为贵女,却不愿跟那些人待在一起。一群娇滴滴的女郎,动不动便觉着被冒犯了,还需时时端着贵女的架子,累得慌。”
百里明珠似打开了话匣子,又继续道:“我第一次见鸢儿,是在你归府宴上。那时我便觉着,这女郎好瞧极了,是我见过最好瞧的人儿。”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捏着苏鸢的小脸:“鸢儿生性纯良,不觉着我冒失,又愿意陪我男扮女装,还生得好瞧。得此一友,是我万般荣幸。”
“况且......”百里明珠顿了顿,才继续道:“人总是会有自个的小秘密,若是伤不到我,你瞒着我又如何。”
这一番宽慰,使得苏鸢感动极了。
她心中对挚友的珍重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