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翡翠姐姐么?”如兰小声道。
苏鸢惊得赶忙往墙后躲,直至翡翠走远了她才敢出来。
“翡翠怎会出现在黎哥哥的院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鸢惊觉,提起裙摆便往里去。
待站到黎酒房门前时,苏鸢才觉着心中有莫大的怯意。
她似乎还未想好如何面对黎酒。
苏鸢的手停在门上,迟迟未敲下去。
“小姐?”如兰瞧着她在门口楞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忍不住出声提醒。
苏鸢恍然惊醒,深吸一口气便要敲门。
却未曾想门先一步被从里边打了开来。
映雪乍一瞧见苏鸢,神色顿时便紧张了起来。
还未待苏鸢开口,黎酒虚弱的声音便从屋里传了出来:“映雪,何事?”
映雪给苏鸢行了一礼,才转身回头应道:“先生,是小姐来了。”
紧接着,苏鸢便听见了屋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
惊得她顾不上什么礼节,推开映雪便往里奔去。
“小姐!”映雪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鸢进到屋里,才发觉药味比之昨日更甚。
黎酒半躺于床榻之上,发冠未戴,发丝随意地披在肩头。
他脸色苍白,俊美的面上尽显病态。
苏鸢此时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她何时见过这般模样的黎酒?
“黎哥哥......”苏鸢手中的秀帕都要被她绞坏了。
她伏于床边望着黎酒,眼里满是疼惜。
眼瞧着那双眸子将要泛起水雾,黎酒连忙开口哄:“宝儿别哭啊,我并无大碍。”
他这话一出,苏鸢的泪水便止不住了。
自回府起,她便有了新的名字,除了黎酒便再无人唤她宝儿。
她一边哭一边恼道:“怎的没事?你都这般了还与我说没事?你可知我有多担忧你,你还瞒着我,可是宝儿何时得罪了黎哥哥,竟叫你这般生疏于我?”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黎酒伸出手来,将苏鸢面上的泪水抹去。
他又虚弱地笑了笑,道:“宝儿的金豆子可珍贵得紧,再这般掉下去我可心疼了。”
“黎哥哥当真心疼么?宝儿左右是个外人,哪里值得你心疼?”苏鸢嗔道。
她虽面有怒色,却也始终未躲开黎酒的手。
苏鸢觉着,他这双手冰凉极了,远没有往日那般温热。
她心中又疼惜几分。
黎酒温声道:“宝儿怎的会是外人?我只不过是染了风寒......”
“你还瞒我!我昨日里都偷偷听见了,你就是有事瞒着我!”
黎酒神色这才慌张了起来:“我......”
“罢了......”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本是不愿让你担忧,却没成想......”
苏鸢哭得鼻头微红,声音里还带着哽咽:“你有何事直说便行,何苦瞒着我?当真以为这般我便不会担忧了么?”
“是我不好,只求宝儿莫要再哭了,我这心可疼得紧。”
黎酒哄她的样子一如初遇时那般,惹得苏鸢终于破涕为笑。
“黎哥哥惯会贫嘴。”她佯装正色道:“莫要以为这般就能将我糊弄过去。”
苏鸢原以为黎酒会如往常一般,顺着她的话往下哄自己,却没成想他竟面露犹豫之色。
“宝儿,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愿将你牵扯进来......”
“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当外人罢了。”苏鸢撇开脸不再看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