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还在原地的郝帅头眼前一晕,视线模糊起来,再次睁开眼,去发现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快速的洗漱完毕后,他像平常一样来到马路的路口
郝帅在路口焦急的等了一分钟的红灯,在它变绿的一瞬间,就狂奔着穿过马路,想要赶上路对面已经进站的公交。
可他刚跑到路口中央,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轮胎抓地声,随后咚的一声巨响,郝帅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起来,好像张纸片般飞了起来,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的缓慢了,他能清晰的看到四周的路人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什么情况?”
郝帅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就觉得自己开始下落,随后啪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暗红色的粘稠血浆缓缓的在他身下铺开。
一辆车头已经被撞得扭曲变形的红色轿车停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轿车后面拖拽着两道长长的黑色刹车印记。
透过裂纹密布的挡风玻璃,依稀能看到一个已经吓的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此刻他圆睁着双眼,扶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愣了好一会,司机才在周边围观众人的提醒下,颤颤巍巍的下了车,双腿打着摆子走到郝帅身边,等看清地上那大滩的血迹后,他顿时瘫坐在地,两脚下意识的在地面蹬了几下,意图离那些血迹远一点。
“快打120。”
“来不及了,没看流那么多血,恐怕人已经不行了。”
“作孽呦,还这么年轻。”
四周快速的聚拢过来一大批人,对着倒在血泊中的郝帅议论纷纷。倒是没有人理会一旁已经吓傻掉的司机了。
咚!
咚!
咚!
仿佛战鼓被擂动一般的心跳声此刻格外清晰,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自心房中流淌而出的暖流。
这股暖流发仿佛可融化一切的温润细风,顺着遍布全身的血管流经郝帅的每一个细胞,抚过他已经失去生机开始渐渐变冷的躯体。
肇事司机此刻终于大起了胆子,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走到郝帅身旁蹲下,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去,想要去探探他的鼻息。
结果还没等他的手刚伸到郝帅的脑袋旁边。
就听一声痛呼想起
“嘶真特么疼!”
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郝帅竟然慢慢撑起了身子。
“鬼啊!”
司机顿时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心态再次崩溃,闪电般的缩回手,连滚带爬的远离郝帅,口中狂呼。
不光他这样,四周围观的人也都呆住了,看了看地上那滩能差不多能装满一澡盆的血浆,再看看已经整个前脸都撞成废铁的汽车,最后再看着已经坐起来没事人似的正在揉腰的郝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货吃什么长大的?被撞得飞出五六米远,流了一盆血,肇事车都报废了,他自己竟然还能坐起来喊疼。
“小伙子,你……没事吧。”围观群众中的一位大爷终究是经历过风浪,第一个回过神来,走到郝帅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没事啊,不就是被车蹭了下,能有什么事?”郝帅也一脸纳闷。
大爷脸上的表情此刻有些酸爽了,看了看地上那一大滩血,欲言又止,最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郝帅不明所以的顺着对方目光看了过去,当看到地上那大片的殷红色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卧槽,这不会是我流的血吧。
想到这,他赶紧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结果出了脸上身上沾染的血迹之外,连一个细微的伤口都没有,甚至连自己小时候种疫苗时在胳膊上留下的星状疤痕都不见了。
出了这么档子事,上班是不可能上班了。
等交警来了之后,调监控定责任,结论是肇事司机想抢黄灯的最后几秒通过路口要负全责,车辆被撞的损失自己承当。
至于郝帅,婉拒了周围人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的建议,让肇事司机赔偿了他一天的误工费和当月全勤奖之后,在对方感恩戴德的眼神下离开了现场。
穿过路口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正在被调来的环卫车冲洗的地面,隐隐挑了下眉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似乎从此刻开始似乎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
站在淋浴下,看着身上已经干涸的血液渐渐被洗刷干净,郝帅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审视着,除了原有的疤痕都消失了之外,似乎没什么不同。
就在他在氤氲的水汽中有些恍惚的时候,突然,眼前的镜子中出现了几行金色的文字:
选定场所:博爱医院
地址:西四环与狗寨路交叉口向南500米,瓜瓢胡同101号
院长代理:郝帅
开放科室:0
医护人员:0
当前任务:12小时内找到医院并正确佩戴院长胸牌。
任务奖励:1、医院所有权;
2、院长的白大褂
任务失败惩罚:重生效果消失,院长恢复死亡状态。
郝帅看着镜子上面的文字,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护住了自己的重点部位。
房东在自己的浴室镜子后面装电子屏了,不会还有摄像头吧?
但随即他就否认的自己的想法,那些文字会随着自己的视线移动,就仿佛是直接投射在自己的视网膜上一般。
用力了揉了揉眼睛,看到那些文字依旧还在,郝帅终于确认了,这件事应该和自己刚才的车祸有很大的关系。
随即他的目光就被任务失败惩罚几个字给吸引了:重生效果消失,院长恢复死亡状态。
如果这些字说的是真的话,那自己上午的车祸并不是没受伤,而是上面说的重生效果给暂时救活了。
但如果不能按规定完成任务的话,重生效果就会消失,自己还是会死。
这几行文字只显示了十几秒钟的时间,随后就开始逐渐变淡,郝帅见到这一幕,也不顾还没穿衣服,光着屁股就从浴室冲了出来,在文字彻底消失前将那个博爱综合医院的地址记了下来。
虽然不知真假,但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小命,郝帅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
郝帅所在的城市地处祖国的心脏地带,如果按照级别划分,勉强能蹭得着个二线城市的级别,四环对这种规模的城市来说那就是郊区中的郊区。
郝仁在地图上输入了那个叫做狗寨路的奇葩路名,搜索结果显示其距离主城区极远,如果不是最近两年城市扩建,把它圈进了四环内,叫它狗寨村也不为过。
而那个什么瓜瓢胡同直接在地图上就查不到。
当他公交加转小巴车的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便被司机扔到了一个看上去和荒地差不多的地方。
只有脚下已经裂的跟乌龟壳似的水泥硬质路面能告诉他这里还在文明的辐射范围。
顺着水泥路往南走了500米左右,郝帅便见到了那个瓜瓢胡同。
两排当地住户自建的各式小楼极尽土地利用只能,在中间挤压出一个仅能两三人并排通行的小道。
别看在市郊,可这瓜瓢胡同并不短,七拐绕的起码有一二百户住在这,可居民自建的房屋根本就没有挂门牌。
夏天的两三点钟正是最热的时候,胡同里也没个人影,连找人问路的条件都没有。这也就是一开头出现的一幕。
郝帅左右口干舌燥的找到一颗老槐树,结果他刚在树荫下坐下来。
那行文字就再次从他眼前蹦了出来,但唯一不同的时,原本的12个小时时限,现在已经变成了4小时21分36秒、35秒、34秒、33秒……
之所以写这么多不是为了凑字数,是因为这时限是动态的,跟倒计时似的,一旦郝帅停下来,就跟催命符似的冒出来,提示他还有多久就会挂掉。
“你是谁?坐我们家门口干什么?”
就在郝帅琢磨着怎么让着烦人的读秒消失时,一个在他背后响起。
这一声对此时已经在胡同里空耗了半个多小时的郝帅来说就仿佛天籁一般:终于遇到个活人了。
他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萝莉怀里抱着小半个西瓜,一边用勺子挖着吃一边防备的看着自己,生怕自己扑上去抢她瓜吃似的。
“小妹妹,哥哥问你点事。”郝帅冲小萝莉摆出自认最和善的笑容,“你知道这博爱医院在哪么?”
“20块钱。”
“啊?”郝帅楞了一下。
“给我20块钱,就告诉你。”小萝莉重复了一遍,同时把沾满西瓜汁的小手伸到郝帅面前,一副要不到钱绝对不会说的样子。
看着还在不停减少的倒计时,郝帅任命般的从兜里掏出20块钱递了过去:“现在说吧。”
小萝莉喜滋滋的把钱接过来,塞进自己胸前的兜兜里,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不知道。”
“……”
郝帅无语的盯着小丫头看了一会:“小孩子说谎可不好。”
“我没说谎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小萝莉一副童真的样子眨巴了两下溜圆水润的大眼。
……
见郝帅不理自己,小萝莉又吃了一勺瓜,然后说道:“不过我爷爷在这住了一辈子,肯定知道那地方,要不我给你问问?”
郝仁原本不打算再搭理这个熊孩子了,但闻言还是将信将疑的看向她:“真的?”
小萝莉跟小鸡啄米似的赶紧点了点头:“这次只要10块钱就行。”
“没钱!”
郝帅这次干脆直接扭过身子,用后脑勺对着小萝莉。
小萝莉赶紧转到郝帅面前,一副大人的口吻,推销着自己的服务:“别啊大叔,我这次保证问出结果,你想想,刚才20都花了,只要再多花10块就行,不然刚才那20不是白花了,你考虑考虑。”
郝帅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萝莉,“不是,你个小屁孩,这一套套跟谁学的?”
“你别管我在哪学的?你就说要不要吧,我可先说好,吃完瓜我就回去了,我们这胡同,不到5点基本没什么人出门的,错过我这村,你可得再等两三个小时了。”
郝帅听完这话都给气乐了,再次掏出10块钱递给她,说道:“这次你再坑我我可就去你家里告诉你家大人。”
“放心吧,整条胡同谁不知道我罗丽丽最讲信用。”
小萝莉说着,把一直抱着的西瓜塞进郝帅怀里:“你先吃个瓜,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她就甩着双马尾钻进了身后的大门。
郝帅看着手里的西瓜,也不客气,抓起勺子就挖了一大勺,就自己花30块钱买了半个瓜,正好也口渴了。
罗丽丽去得快回的也快。
不过她不是自己出来了,而是被一个头发花白但看上去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拎着后衣领子给提溜出来的。
“小伙子,丽丽是不是又问你要钱了?”老爷子出来之后,冲还坐在槐树下面啃瓜的郝帅问道。
冲对方这个‘又’字来看,小萝莉这事可没少干。
郝帅听见老爷子问话,赶紧站起来,瞟了眼在其身后疯狂冲自己使眼色的小萝莉,似笑非笑的回道:“没有,丽丽听说我问路就特别热情的说要回去问问您老人家。”
“您看,我就说吧,我怎么可能干那事呢。”老爷子还没回话,倒是罗丽丽得意洋洋的搭起了话。
老爷子显然不吃她那一套,拿出了大杀器,眉头一皱,厉喝道:
“你暑假作业写完了么就跑出来玩?回屋写作业去!”
罗丽丽不情不愿的撇着嘴回了家,老爷子这才看向郝帅:“你要找博爱医院?“
郝帅赶紧点了点头:“对,麻烦您给指个路。”
罗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那家医院都倒闭几十年了。”
“倒闭了?”
郝帅愣了一下
“我年轻的时候就倒闭了,现在就剩下一栋废弃的旧楼,你找它干什么?”罗老爷子问道。
“我……是个自由摄影师。”郝帅张嘴开始胡诌,“专门拍一些城市的老旧街景。”
罗老爷子闻言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前这小年轻手里连台相机都没拿,摄的什么影。
不过他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随口把博爱医院的旧址告诉了郝帅便转身回屋了。
告别了罗老爷子之后,郝帅按照对方指引一直走到胡同的最深处,果然见到一栋有些破败的小楼。
与胡同里其他的住户那动辄三四层的自建房不同,这小楼只有上下两层,充满年代感的青砖外墙上满是坑洼,有些角落的砖缝里甚至长出了杂草。
大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门框,门板早就不翼而飞,倒是门框右侧挂着个一人高的木制牌匾还在。
风吹日晒了几十年,这牌匾已经几乎快要朽烂了,郝帅费了很大劲才勉强能从剥落了大半的白色底漆上辨认出博爱医院几个字。
就在他看清牌匾的瞬间,那几行金色的文字再次在他眼前浮现。
其中当前任务那一行的内容已经从“找到医院并正确佩戴院长胸牌”变为“正确佩戴院长胸牌”。
看来自己确实没有找错地方。
郝帅跨步走进屋内,一楼是个极其宽敞的大厅,面积大概有200多平,地面商散乱的堆放着各种杂物,一层厚厚的浮灰覆盖其上。
最西侧靠墙的位置是一座老旧的Z字形扶手木梯,用脚轻轻一踩,木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郝帅赶紧放轻了步子,生怕自己把它给踩塌了。
上到二楼,正对楼梯口的是一条两米多宽的走廊,两旁是一个个小房间,这些小房间门也几乎都没有了房门。
郝帅数了数,走廊两侧各有四个房间,其中的七个应该是当初的各个诊室,可现在里面空空荡荡,看来当时医院倒闭的时候应该是把能把搬走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而走廊走到尽的第个房间,是整个医院里唯一有门的房间。
郝帅来到门前,看了看上面挂着的一个金属牌:布满锈迹的金属牌上蚀刻的“院长办公室”几个字依旧清晰可见。
如果没错的话,自己要找的院长胸牌应该就在这最后这间屋子里。
深吸了两口气,郝帅推门而入。
想象中带着BGM震撼人心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门后是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房间内同样是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看上去平平无奇,唯一和其他房间为不同的是这里并不空旷。
房间里整齐的摆放着齐全的家具。
一张巨大的牙黄色老式办公桌摆在房间的正中,椅子端正的合在桌子下面。
桌面上盖着很有时代特色的一整块厚玻璃,玻璃下压着一张有些发黄的黑白照片。
郝帅抹掉上层的灰尘隔着玻璃看了两眼,照片是一张合影,上面有七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应该是当年外面这所医院的医生合照。
不过年代确实有些久远了,照片之上的人脸都有些模糊,只能从体型上看出三男四女。
郝帅来到办公桌后面,挪开椅子,把抽屉拉开。
一张名片大小,套着硬塑料的胸牌就那么安静的躺在抽屉的一角。
郝帅将其拿在手里,惊异的发现这胸牌竟然是崭新的,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而胸牌上院长名字的赫然是“郝帅”
一张自己身穿白大褂正微笑着看镜头的照片也印在胸牌的左侧,显示这并不是同名的巧合。
“真的是活见了鬼了。”郝帅看着手里的这张胸牌喃喃自语道。
想到那个可能关系到自己小命的任务,郝帅赶紧把胸牌后面的别针打开,然后别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
十几秒之后,眼见倒计时还在继续的还在继续的郝帅把胸牌摘了下来,换到了自己的右胸位置。
……
再次十几秒之后,郝帅又把它换到了自己的胸口正中间。
……
十几秒后
郝帅有些悲愤的看着眼前依旧在不停蹦的数字:“卧槽,耍我的吧。”
随后他伸手准备把胸牌去掉,却一个没注意,手指被别针的针尖扎了一下,顿时一个血珠冒了出来。
于此同时,就听耳际边传来叮的一声,眼前正在倒计时的金色文字顿了一下,内容随即瞬间发生了变化:
选定场所:博爱医院
地址:西四环与狗寨路交叉口向南500米,瓜瓢胡同101号
院长:郝帅
开放科室:0
医护人员:0
当前任务:12小时内找到医院并正确佩戴院长胸牌。已完成
任务奖励:1、医院的所有权已发放
2、院长的白大褂已发放
下次任务开启倒计时:47:59:59
“还有任务!?”
当看到最后一行新任务开启倒计时后,郝帅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随即他注意力便被两个已发放的奖励给吸引了。
发放了奖励?在哪呢?
郝帅把视线从手指的小伤口上挪开,就看见自己面前的办公室桌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红色的硬皮本。
上面印着房地产权证书几个烫金大字。
郝帅看着面前的房产证,心里有些些猜测,心脏不由自主咚咚咚的狂了起来。
他干干的咽了口吐沫,将其拿了起来。
即便是心里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当翻开之后,看到房产所有人后面写着自己的名字时,郝帅还是感觉心脏心跳猛然漏了几拍。
在这座城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房子的愿望就这么突兀的实现了?
虽说很旧,虽然地处远离主城的郊区,但毕竟也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能遮风挡雨的家。
等心情平复了下来,郝帅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院长白大褂的奖励。
如同房产证一样,一件崭新的纯白色医生大褂也是也不知什么时候正静静的挂在椅子的靠背上。
郝帅把它拿起来,抖了抖上面的沾染的灰尘,随手套在了自己是身上。
白大褂套在他身上格外的合身,如同量身定做一般。
郝帅没有在医院待多久,能把他带回市区的小巴车晚上6点之后就停运,他得赶在6点之前离开,否则今天只能住躺在院长室的办公桌上睡觉了。
第二天他就向公司提出了辞职,倒不是有了房子就膨胀,而是现在他的人生轨迹似乎从那场车祸以后就拐上了一条很诡异的岔路,估计今后是别想消停了,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
郝帅在公司里属于中坚员工,说白了就是能力不高不低,走了也能很快找到替代者的这种类型。
所以当他提出离职后,公司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两下,便批准放行。
当下次任务开启的倒计时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候,郝帅再次来到了瓜瓢胡同。
用带来的毛巾把院长办公室的桌椅都擦干净之后,郝帅坐进座位里,掏出手机开始漫无目的的消磨时间。
随着任务启动时间的临近,郝帅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是渐渐有些躁动,就如同高考分数揭榜的前夜,好奇中夹杂着忐忑,说不出的复杂。
“叮”
在这种情绪下煎熬了十几分钟后,郝帅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熟悉的金色文字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选定场所:博爱医院
地址:西四环与狗寨路交叉口向南500米,瓜瓢胡同101号
院长代理:郝帅
开放科室:0
医护人员:0
当前任务:请于10分钟内进入1号诊室建议随身携带院长的白大褂并佩戴胸牌。
任务奖励:1、科室开放资格
2、躯体一级强化
任务失败惩罚:收回上次任务所有奖励并清除代理院长三天内的记忆。
知道任务内容的郝帅此刻竟然松了口气,就像看到高考成绩一样,不管好坏,起码知道结果了。
站起来身来把白大褂穿上,然后将胸牌别在胸前的口袋上。
郝帅这才拉开院长室的大门,沿着走廊朝外走去。
所谓的一号诊室,就是二楼的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
来到走廊的另一头,郝帅看着一号诊室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色木门都有些有些见怪不怪了,即便他他一个多小时前从走廊路过时,这还是个只有门框的空房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脱了灵异的范畴,将郝帅的心理承受能力锻炼的非比寻常,就算现在告诉他,诊室的门后面正坐着个穿白大褂的奥特曼他都信。
摸了摸挂在皮带上的菜刀,郝帅自己觉得安心了不少。
因为不知道这次的任务会发生什么,所以他提前做了些准备,原本他还想全副武装,不过没有如愿,菜刀已经是他能在超市里找到的最高级别的杀伤性武器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万一发生了危险起码也不至于没有反抗之力。
确认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之后,郝帅伸手握住了门把手轻轻的转动。
随着他的动作,诊室的门缓缓的被推开了一条小缝,
一股湿热的腐臭气从门缝中溢出。
郝帅把趴到门缝前想要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
但就在他刚凑近时,整个诊室的大门猛地豁然洞开,一股强烈的吸力从门内传出,郝帅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瞬间被吸了进去。
随后房门碰的一声关闭,整个医院重新恢复了平静。
……
经历了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后,郝帅终于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爬起来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七七之后,他才勉强缓过了神来。
抬眼四望,却见原本应该是诊室的地方,此刻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郝帅之所以确定这里是一座全新的世界,是因为他的生活常识告诉他,在地球上是不可能看到两个月亮同时出现的天空中的。
借着两倍亮度的月光,他能看到自己此刻身处一片丛林之中,四周的植物到没有说长的奇形怪状,但也无不是的高大茂密。
脚下的黑色地面极其松软,如同一层厚厚的淤泥一般,每一脚踩下去都给他要陷进去的错觉。
郝帅知道这是人迹罕至的象征,脚下根本不是什么土地,而是常年的落叶与动植物尸体堆积腐败而成的烂泥,自己从门缝里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是这里发出的。
“我这……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吧。”郝帅看着脚下的土地喃喃自语。
任务上面只说让他在10分钟内进入一号诊室,现在他已经进来了,却没有收到任务完成的提示,更重要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吸到这个世界,该怎么回去。
纠结了一会,郝帅终于还是决定先走出这片丛林找到个有人的地方问问情况再说。
把菜刀拿在手里,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郝帅随便挑了个方向便向前走去,至于是这是不是离开丛林的方向他也没有考虑太多。
系统废了那么大劲把自己送到这么一个世界,总不会是看着自己送死的吧,所以他心里并没有太慌。
一个小时以后,郝帅有点慌了。
他相信无论是哪个正常的地球人,看到一条和公交车差不多大小,脑袋上还长着两根犄角的狼形生物都会很慌,尤其是对方时不时的展露森然的牙口。
此刻郝帅正双手握着菜刀,眼神凶狠的和对面的牛狼对峙。
牛狼是他自己根据对方的生物特征给它临时起的称呼。
跑是跑不了了,郝帅以前看过的野外生存手册中提到过,人类的奔跑速度在整个生物圈里都是绝对的倒数,如果在野外遇到了食肉性的动物,绝对不要妄图逃走,那样只能增加你死亡的速度。
最好的办法就是摆出最凶狠的姿态和其对峙并不停发出恐吓的吼叫,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将其吓走。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那就只能指望孟婆汤的配料里没有香菜了。
所以即便郝帅此刻心里已经慌得一比,但还是摆出一副随时要暴走的姿态与牛狼四目相对。
”啊汪汪嗷呜“
郝帅一边和对方对峙,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各种能想到的嚎叫声意图恐吓对手。
直到他喊得口感舌燥,对面的牛狼突然先前迈了一步,巨大的身体从阴影中渐渐显露在月光之下。
郝帅下意识的跟着倒退了一步,身体顿时贴紧了背后粗壮的树干上:“完了,要挂了。”
“喂,你鬼嚎个什么。”
就在他准备放弃,闭眼等死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牛狼所在的位置传来。
这是一种郝帅从未听过的语言,语调有些类似俄语,但更加拗口一些,可奇怪的是,他却完全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郝帅缓缓的睁开眼睛,就见牛狼巨大鼻子已经快要顶到自己脑门上了,满口几乎能拍牙膏广告的森然白牙正杵在自己面前,一股股潮热的鼻息随着对方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
见他睁开眼睛,牛狼退后了一点,露出它身后一个矮小的身影来。
这是一个有着小圆脸的女孩,长着欧洲人一般立体的五官,不知是不是在这树林里穿行的太久,对方一身米色纱质礼服般的宫廷裙上被刮破了不少口子,微微卷曲的栗色及肩长发有些凌乱,白皙的脸上也沾染了不少污渍,唯有那双湖绿色的眼睛看上去灵动异常,充满了活力。
一个很漂亮的美女,在郝帅眼里完全可以划在女神那个级别中。
不过身高是个硬伤,根据他的目测,对方顶多一米五几,不过现在都流行萝莉风,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萝莉女神越过牛狼走到郝帅面前,仰着脖子看了看他挂在胸前的胸牌。
“郝帅?奇怪的名字,你从哪来的?为什么没有受到侵蚀的影响?”
郝帅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说话的不是牛狼,而是面前的这个萝莉。
等等!她怎么能看懂自己胸牌上的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