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佳困恹恹地从兽皮长椅上爬下来,揉着眼问:“肿么了嘛?”
纪芭天然呆地撅了撅嘴,委屈地都快哭了。
她哆嗦着,托了托鼻梁上的超厚老花镜,“老大好、好吓人的……”
“啊?”顾佳佳轻眨了一下眼,视线落在帝王床的帷幔上。暗红的颜色,奢靡与高贵之中,隐隐透着暧昧、缱绻的气息。
顾佳佳足足盯了五秒。
像是一种无声的不爽,她拉着纪芭走过去,掀开奢华厚重的帷幕。
就看见两米的大床,某人理所应当地霸了整张。
靠在软背上,倨傲地转了转权势滔天的腕表,周身气场凌厉、残佞。他薄薄地抬了下眼皮,冷哼:“纪芭?”
某大佬眸色冰地可怕,神踏马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作为小弟,纪芭汗毛全竖,“哇哇哇”地直接蹿出去打地铺了。
顾佳佳:“???”
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可能挑衅、找茬,也可能有点爽,她故意怼他:“靳彦泽,你怎么这么坏呢?”
坏人轻笑一声,朝她伸手,“来。”
他尾音很低,低得宛若烟雾缭绕。顾佳佳侧过头,余光朝他骨节分明的长指瞥了一眼,“哦。”
不慌不忙地躺上床。
心里却得逞地笑了起来。
凉风带着潮湿的味道,从阳台外吹拂进来。顾佳佳感觉靳彦泽轻轻翻了个身,精悍的胸膛和腹腰抵着她,隔着淡灰色的毛衣传来另一种体温。
顾佳佳弓着脊背和肩胛。
靳彦泽眯了眯眼,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累吗?”
“啊?”顾佳佳没反应过来,懵懵然地说:“床这么软,我干嘛会累?”
靳彦泽冷哼:“这么僵着身体,不累?”
顾佳佳倏然没了声。
偶尔会有一些很细微的小动作,抵着他的蝴蝶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