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日子在院子里待的久了,整个人都痴傻了不少。”霍之粥撒娇似的噘着小嘴来到近前,看着凌霜手底下那栩栩如生的花卉图案,眨巴着大眼睛,竟然不说话了。
凌霜放下手中的针线,颇有歉意的说道:“也怪我,身子这样弱,倒是劳你陪我在这里熬时间。”
霍之粥知道自己的话惹得凌霜误会了,忙挤到她身旁,伏在她肩头道:“好姐姐,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霜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刮了刮她的鼻子。
霍之粥忽而凑近,小声道:“不如我们出去玩吧,现下正是秋高气爽、桂花盛开的美丽时节,今日的天气也甚是不错,出去散散心也好过闷在房里啊。”
正说着便起了身,“虽然说养病很重要,可是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的更快一些呢。你想一想,空气中有桂花香,抬起头又能够看见湛蓝的天空,身边还有风轻挠你,小猫似的,顶上有日头照着,定不会冷着。到时我们歇在檐下,饮着茶、吃着点心,岂不美哉?如此一来,身子活跃了,病症自然好的快些,便再也不用吃那劳什子的药了。”
凌霜仍然面不改色,霍之粥这么一通说辞愣是没有打动她半分,一时间,饶是她再有兴致,此刻也是悻悻的。
凌霜无奈摇头道:“真的想去?”
霍之粥拼命点头,她知道凌霜惯于阁中,心下劝解道:“好姐姐,就当是陪我去嘛。”
凌霜到底拗不过,嗔笑着下了榻,道:“你的算盘既已打的这样好,我又怎能搅了你的美梦。”说着便朝一个柜子走去,“如此便把琵琶带上吧,倒是苍穹湛蓝、人美花相应,再合一曲,也是美事一桩。”
霍之粥眼中精光大作,可手上的动作却将凌霜拦了下来,“姐姐身子还没好利索,那乐声虽好,却要劳烦姐姐费神,眼下却是听不得,骊山幽鸣,还是留待来日吧。”
“也罢。”凌霜并未坚持,“那你帮我把绿湖唤来吧。”
“唤绿湖做什么?”霍之粥将凌霜推到铜镜前坐下,“她在前头忙着呢,改日再带她吧。”私心想着,绿湖这丫头毛毛躁躁,眼下若是让段泽知道了,肯定又去不了了。
凌霜笑看了看她,推开霍之粥自行上妆了。
等二人收拾妥当时,苍穹已湛蓝不再,天边被撒上淡淡的橙红色的香粉,比之先前,更添了几分风情、几分浪漫。
凌霜倒也没有认真打扮,唇上只涂了浅浅的红脂,面上添了浓色,掩去了素日里惯常的苍白。倒是不负佳人盛名,只稍作装扮,就已经如此出彩。
霍之粥喜滋滋的拉着凌霜出了院,二人绕着小路,没有走双道长街,也不晓得霍之粥打哪里寻来这样的小巷子,七拐八绕,就在凌霜头晕目眩之际,眼前忽见一开阔处。
二人迈出,但见视野开阔,满眼的金黄和橙红相映,桂花香气扑鼻而来,眼前跃然而出一片五颜六色的花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