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做到了贤良淑德,她的笑容永远是那么温和,但我总觉得她的笑意背后藏着什么。后来我明白,当日她没有为难我,是因为根本看不上我,我这样的人在她的眼中,就跟蝼蚁一般,无需放入眼中。”
徐昭仪的眼神随意散漫,但沈宴知道这些话背后所经历的苦楚,是她没法想象的。
“她今日说的那些话,原是想让我难过的”
沈宴暗暗说道。
贤妃憋了这么多年才将这故事说出,背后的骄傲和恨意在一日一日熬煮中变得厚重。
背后纠葛烦乱,沈宴只能将这事永远烂在肚子里,和崔雅一起承担这份过去。
“她说什么了?”
徐昭仪听到沈宴低声的话,眼神一凛,反问道。
沈宴见她这模样,心中一暖,但只摇了摇头,淡笑着说:“没事,只是一些小事。”
她这幅样子可不像是小事。
联想到前几日的宴席,徐昭仪冷笑一声。
“若是为着崔敏的事,你大可不必将崔雅的话放在心上。她们清河崔氏的心气儿都高,觉得这普天之下没人配得上他们。”
徐昭仪猜对了一半,沈宴拿手臂支着脑袋,歪在桌案之上看向她。
沈宴的表情乖巧,睁着一双杏眼看着她,徐昭仪心中警铃大作,皱着眉毛,说:“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昭仪好不潇洒,令康和心生仰慕。”
沈宴噗嗤一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徐昭仪冷哼一声,手指拂过云鬓发髻,笑说:“今日说了句好听的,本宫就原谅你先去了长乐殿。”
“娘娘,帝姬。”
芯儿与小星此时一人提着一个三层食盒进了殿内。
看到这幅豪气架势,沈宴不由说道:“昭仪是将点心当饭吃了吗?”
“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帝姬,怎么能问出这么单纯的问题?”
徐昭仪愣了一下,支着额头歪在席塌一侧,有些好笑说道。
芯儿上前打开食盒,一盘一盘摆出来。
“帝姬,这是娘娘前些时候找来的西域厨子做的点心。这是牛乳酪,格里饼,改过的小脆馕,这是西域传来的葡萄酒,青稞糕,百果层糕。”
她一样一样为沈宴介绍,这会儿沈宴才明白,敢情这是一次品鉴会。
“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西域之物,昭仪怎么想起来吃这些东西?”
沈宴拈起一块百果层糕,一口咬下去是几种不同的果干,葡萄干特殊的甜味弥漫在舌尖,让她有一阵恍惚。
在现代,大多的食物都没有地域的界限。
她可以在寒冷的冰城吃到椰子,也可以在海南之角喝到青稞酒,地域的局限因为往来交通的便利被打破。
而此时,她手中这一块类似切糕的百果层糕,却是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