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在的,能看,能看。”
李钰眯着眼睛,看着司徒云砂,又看看低头的王可馨,
李钰看出来了,这里头有事,而且他们都知道,唯独不告诉自己,瞒着自己。
这王可馨说,一堆黄土有啥好看的,不能去打扰死人的清净。
司徒却说,人不在这里埋葬,两人说的话,都对不到一块去。
看来这个身世,是个很大的迷题,特别是这个阿娘。
也罢,今日问出来的够多了,不适合刨根问底,改天一点一点打听,她俩不说就去问旁人好了,总能打听出来的。
说了半天的话,李钰坐的有些困了,想出去活动,活动,于是对众人道:
“这本郎君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总呆在这屋里头甚是烦闷,不如两位姐姐陪我走动一番,如何?”
二人都点头应诺,起身由各自的侍女伺候着,穿了鞋子,就来伺候李钰起榻。
李钰如今已经习惯了,不习惯也不行,这里的衣服,他还是总穿不好,每次都是得需要别人伺候。
两人不在,便是那些侍女伺候,自己只是配合,却从来没主动穿过的。
既然打定主意,这辈子要好好享受,逍遥快活,那不如就彻底放开了才是。
李钰习惯性的在心里,给自己辩解,不会穿衣服的理由和尴尬。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屋,又来到院子里,闻着桂花香味,此时的心情,和第一次出来放风的时候,那是大不相同。
如今,再不用小心翼翼了,自然是无拘无束。
放开了心神的李钰,闭上眼睛,感受着桂花的香味,顺着心思就想起了李清照的桂花了。
忍不住就吟了出来: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到众女参差不齐的喝彩声。
这才想起来,大唐文人对诗词歌赋的热爱,和推崇,那叫一个热情似火,丝毫不亚于后世的追星。
一边的王可馨吩咐夏竹,要去书房取来笔墨,书写下来,被钰李拦住了。
“不如咱们一块去书房吧”
两女都回到:“如此甚好。”
李钰当然不知道书房在哪里,只等着几人先走,
还好桃红直接就朝东厢房走了过去,众人也都朝东转身,李钰也随着众人,一块往东边而去。
通过了几株桂花树,便是东厢房的回廊,众人又绕了一圈,从回廊尽头过去,到了第二个门口,桃红就推开门,率先进去,然后站在门边等待众人。
刚进书房,就迎面扑来,一种书籍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墨香,叫人浑身放松……
李钰震撼的是,整个书房有四五间房子大小,被一排排整齐的书架,隔离成四个区域,
正中间一个三米宽的床榻上,三个矮小的书桌,分宾主,程品字形摆设。
两边的书柜里,全是各种书籍,后墙的书柜,全是笔墨纸砚。
李钰不禁心想,这么多书,都赶上一个书店了,要得看到何年何月去??
心里琢磨着,慢慢脱了鞋,坐上中间那小书桌后头,两女分坐两边,四个侍女取了笔墨纸砚,分别放于三个人的矮几上。
两女均不言语,安静的磨墨,还好李钰前世的父亲就是书法家,他也从小就接受熏陶,对这一套并不陌生,也慢慢转动着砚台。
心里想道:还好前世从小锻炼,虽然书法不算多牛,起码也还中规中矩,倘若是不会写毛笔字,可就丢人大了。
待三人都磨好了磨,各自挥笔而就。
司徒抬头问曰:
“不知郎君这首诗可有题?”
李钰直接开口,“鹧鸪天,桂花。”
三人都把题写上,然后各自念了一遍,都觉得清新艳丽,淡雅脱俗,两女都是满腹诗书,功底深厚,诗文好歹一眼便知。
越看越喜欢,时不时的投来满足赞赏的目光,
四个丫鬟也都识文断字,虽没有两女那样的能耐,却也不同寻常,便是做个私塾的先生,也是可以的。
都觉得这小郎君的诗,功底深厚,非同一般。
对李钰的崇拜,和敬仰之情也越来越浓,本来这小郎君就是操控自己命运的一家之主,桂花诗一出更是将几个丫头,侍女,震的是两耳发聩,眼冒金星。
至于司徒云砂和王可馨,现在对李钰也是越来越满意,两人各有自己的小院,这后院,是老爵爷一个人居住的。
东厢房除了一个大书房,另外还有几个客房,西边假山后的厢房是沐浴房,和几个小房间,
这是老爵爷的小厨房,最后那一排大房间,里面又分几个套间的,就是李钰一直居住了半月多的屋子,算是整个县男府里,最尊贵的地方了。
两女各自居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只是轮流着,白天陪着郎君读书,夜晚回去休息。
但是自从李钰在秦岭受伤回来,为了方便照顾他,两女才轮流守夜。
如今已经恢复如初,就应该各回小院居住,既然李钰没吭声,两女也不说破,依然一轮一夜的留守在郎君的房中。
身边的四个侍女,倒是没有上榻,每夜就睡在榻边的地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