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荧还在不由自主继续回忆,她想起很多不愿想起的事情,因为都是伤,曾经一度选择逃避不忆。
犹记初来时,原本这万恶之源是没有什么沼泽的,更没有什么隔绝的罪恶围墙。
只是问天来以后,北阴帝趁着问天被封印,她又因为每次都是硬闯,身上灵力被削弱了很多,只能维持兽身躲避着被诛杀。
他才恍若无人一般将忘川河的源头,费力变成了毒沼泽,想让试图救问天的帮手,永远陷在里面出不来。
更为了防止问天醒来以后逃出后报复,动用整个鬼族之力建起了罪恶之墙。
幽荧越是想就越痛苦,她想停止,不要再想下去,可是已经不再由她,深爱的问天就在沼泽深处,可是她却再也没能力见到,因为她试过无数次了,她没办法打开封印。
环境慢慢变化起来,毒气腐骨蚀灵的痛,克服这些时的绝望一度压垮了她。
还有在这荒芜之地日日等待之苦,偷偷抹泪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呼喊问天的自己,为什么要想起这些来。
记忆如洪水猛兽一般,一旦被打开缺口就势如破竹,就像一把大刀在她心上剜了又剜,戳了又戳,还是不过瘾一样。
她越来越痛苦,最后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啊……停下来,不要,不要再想了……”可是她的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转动着,看来是她心急了才会被青儿得逞。
就在幽荧暴跳如雷,用手死死捶打脑袋,这时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微软如水,又带着笑意幽幽回答着幽荧的痛苦:“好啊!可以不用想,毕竟这都是痛苦不堪的回忆,我也不想知道,看了只会让我为你感到悲哀,你快将我放出来,只要你答应,我就不再侵入你的意识海中,专挑痛苦的回忆来回放了。”
此时被折磨的幽荧面带怒气,她一脸不服气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别做梦,这样的想法最后是想都不要想,我还要用你救我的主人。”
青儿还是嬉笑着,带着看好戏的口吻又说道:“噢!还什么主人呢!怕是爱人还差不多,你放我出来,说不定我还会帮你,如果你执意不放,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幽荧毕竟是活了一把年纪,她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主,语气更加咄咄逼人:“呵呵呵……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小鬼族就敢口出狂言,不客气?是有多不客气?你以为我会怕你,笑话!”
青儿也是有些生气了,她带着一丝丝恐吓道:“我可以参透你的意识海,你却没有看到我的任何信息,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一语道出惊醒幽荧的话,她才努力去吸收这个小女鬼的意识,也想试着吸收青儿的鬼丹,可是反倒自己的妖丹差点被她鬼丹吸收掉,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幽荧疑惑起来,竟然会喃喃自语地说道:“怎会如此?我已经将你的鬼身都吃掉了,你的灵魂和意识应该随我心意安排才对。”
在幽荧还没想通的时候,青儿就又为她解答疑惑:“在这种对我不利环境中,聪明如我,当然是能舍弃的要赶紧舍弃,能利用的也要赶紧利用,难道要傻傻等着被毒气销魂散魄?”
被耍了的幽荧气到苦笑,她还是不想就这样认输,故作镇定自若得说道::“呵呵呵……你倒是精明,故意在我眼前示弱,现在又来要挟我,好深的算计。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是集世间阴气化身的妖,你一个鬼族怎么可能取代我的意识。”
青儿其实是没有把握,这种时候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她语气里假装带着骄傲说:“小女不才,曾经差点就用意识取代青丘涂山氏,赖以生存信仰的神树。”
幽荧这才想起腰间乾坤袋里九尾天狐,那样的修为和光泽怕是涂山氏妖王一脉,想必这小女鬼和这天狐关系匪浅。
幽荧眼珠一转,坏主意马上就有一个:“你最好是老实一点,不然我掐死你的坐骑,你要仙草想必是为了救这只天狐,他要是死了呢?呵呵呵……威胁我的时候想清楚我现在手里还有得筹码。”
青儿还是有点丧气了,毕竟她的鬼身被幽荧吃了,就算意识尚存鬼丹还在,也总是要慢慢吞噬掉这个寄体才行,只能委屈求全才行了:“好吧!我愿意帮助你,但是有条件,你帮我找到仙草。”
这时幽荧也已经被青儿折磨的头疼欲裂,只好不再纠缠不清,先容忍下去,等一下到了问天被封印之地再好好清算。
也许是幽荧一直在这毒气满天飞的地方,待太久了的原因吧!这里的毒气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而且她的吐纳很正常。
显然沼泽离罪恶墙很远,因为就算是幽荧这样熟悉的高手,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到。
放眼望去这里慢慢开始变化起来,地上也开始潮湿阴冷,虽然整个地府遭受鬼族污染,莎草等癣类植物早已灭绝,也没有什么飞禽走兽飞往,可是总比这里强一点点。
不知道又飞了多久,渐渐的山峦也开始连绵起伏,飞过了像是一道障碍物样的山峦,幽荧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死沼泽。
这片沼泽真的特别大,大到幽荧在这里都没横跨过,而且还充满了死气沉沉,仿佛这里死过很多的生命,无数的生命气息被它无情地吞噬着。
黏稠液体像是胶一样,翻滚着炸着一个又一个泡泡,能粘住靠近它的一切,再将这些侵入者消化掉,最可怕的是这里很热很热,毒气也更加重。
地狱都没有这里恐怖,最起码地狱不会立刻将魂魄化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