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趁着夜色在镇子上探查。
半个时辰后,天际逐渐破晓,黑夜下逐渐有一点点光亮。
朦胧街道上,云雾缭绕,隐隐显出十六道身影,他们吃力行走,摇摇晃晃。
“他娘的,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棺材不到玉浮山,不准落地,稍有差池拿你等是问!”一位管事坐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皮鞭,凶厉道。
十几人哀嚎一声,抬着一口棺椁,精疲力竭,摇晃剧烈,宛若这口棺材随时会从手中脱落,掉落在泥泞的地上。
他们顿时慌了,抬了二十余年的棺材,遇到如此诡异的,尚属第一次。
要说这诡异在何处嘛,他们也说不上来,不过在接这单生意时,自打看见这口棺材,这心底就莫名攀升着几分不安或者说是一种惶恐,令他们头皮一颤。
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们抬棺已有二十余年,对这一行有很多忌讳,才匆匆找人打听。
这一打听,才知道这棺中躺着一位二八之龄的苏家小姐,听说是得了癔症,整整疯癫了七日才死的,打听一番后并没有触碰道行内的忌讳,一行人才接下此活。
不过令他们惊惧的是,这棺材一离开家门,就好似变的诡异起来了,起初还不觉得,随着走远,他们才突然发现这棺材…变沉了,越来越沉。
他们摇摇晃晃,十六人支起树棍,架在肩膀上,绳头吱吱乱响。
抬棺中的老人见此,吓得浑身一颤,嘴口哆嗦:“林…林管事,不…不能再走了,棺板异动,是棺中的小姐不愿随我等上山,再走下去,会有变数的。”
老人在迷雾中呜嚎,换回一道狠狠的皮鞭。
“谁都不要停,谁敢听这老家伙的,小心皮鞭伺候。”男子恶狠狠道。
迷雾中传来凶厉的声道,柳行云三人顺着街道走上前,才发现这些人抬着一口棺材,怪异的是这口棺材,赫然呈现着白色。
“是白棺!”柳行云心底一惊。
在古代,古人把常见的棺材大致分为红黑黄白四色,其中红色是给家里的老人用的,意为喜葬。
黑色棺材是给打仗的将士用的,意为悲葬。
黄色是给小辈人用的,意为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白色棺材极为特殊,是给少男少女用的,至于不常见的黄金棺材,只有地位极高的王侯贵族才能使用。
“林管事,真的不能走了。”
老人壮了壮胆子,再次提醒。
“妖言惑众。”
男子冷声,手中挥动鞭子,抬棺的人眼神中爬满恐惧,只能屈服,艰难行走着。
十六人架着树棍,艰难前行,棺材太沉了,每走一步,肩膀上的压力突然倍增,棺材乱颤不止,绳头发出渗人的吱吱声。
随着一阵阴风拂过,只行了几步,绳头逐渐磨出一道裂口。
“林管事,绳子要断了。”
几人匆忙呼喊,浑身冒着寒意,棺材一旦落地,在抬棺一行里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刺啦”
棺椁晃动,一根绳子崩断,棺材一角坠落,其他几个方位的抬棺人,顿时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众人惊骇。
“狗顺子,快…快扶…稳。”
老人惊吓,最后一个字尚未吐出。
只听‘砰’的一声,棺材落地了。
巨大的震力,弹开了棺上的一角棺板,一位貌美的女子重回天日,安详的躺在棺材内,只是那一身的衣服太过华丽,鲜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