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庭从朝廷回来后,从秋姑姑处得知楚羡今日的行程。
晚膳时,萧华庭对楚羡说道,“日后若是想出府,堂堂正正出就是,不用乔装打扮。”
“做我府上出去的人,自会有言论护着。”
楚羡双目似一泓清水的听着,心里阵阵暖,明知此话是对她所言,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秋姑姑大笑几声,“姑姑这不是不愿给王爷添麻烦。”
原来说的是秋姑姑,楚羡抬起头看着秋姑姑仍旧满脸喜气,微微笑笑。
有种感觉,来这个府里以后,她的运气好了,什么事情都是围着她转。
抬起头,双目正对着萧华庭关切的眼神。
今日,他穿着正红色极美的袍服,玄纹云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可眼神却是炙热。
没有想到,幼时在冷宫里面遇见的毁容男子,竟会出落的如此面如冠玉。
在萧华庭府里已经呆的时间不短,两个人还是没有好好的说上几句话,在人家府上做客,也救了她,是不是主动些比较好。
她捏紧玉箸,问了句,“王爷,朝中公务可算繁忙?”
萧华庭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愣,“朝中的事情,本王从不放在心上,已经封侯,就不在沾染朝中的事情。今日父皇唤我进宫,也只是下棋作画。”
楚羡点点头,原来他是一个富贵闲人,早有听闻。
但他的身上,总能看见帝王之气和满眼智慧,若是放弃野心,真是件可惜的事情。
“不过,左相已去,现在权力在右相之手。”萧华庭语气冷淡的说着,楚羡的放下玉箸,凝神看着萧华庭。
往日,左相在皇帝左手站立,右相在皇帝右手站立,右丞相的官职略大于左丞相。
现在权力尽归一人之手,没有左相右相互相制衡,只有右相典领百官,辅佐皇帝治理国政,无所不统。
“也是好事,权力尽归一人之手,所要负的责任和遇到的事情都是双倍,总会出纰漏。”
楚羡在这段日子早就想清楚了为什么楚家会被灭门,全因在治蝗一事出尽风头,遭来记恨。
当日,遥河发生大面积蝗灾。楚相主张杀灭蝗虫并焚烧虫尸。地方官员和百姓不敢捕杀蝗虫,反而祭天祈福消灾,都担心灭蝗会违背天命。
右相举前朝发生蝗灾不敢灭而导致草木皆尽、饥荒遍野甚至发生人吃人现象的事例劝诫皇上,指出修德免灾并非对灾祸听之任之,而是要主动救灾,如果为了保护蝗虫而牺牲人命并招致国家危殆,才是真正违抗天命。
右相一派认为天灾非人力所能制服,左相大声驳斥道:“扑杀蝗虫解救百姓是善举,如果上天降灾祸,全由我楚安年一人承担,决不推诿给别人。”
楚安年请命的坚强决心使右相派人在朝堂之上均不可辩驳,皇上心知,事情不管结果如何,百姓都不会怪到他身上,遂下令灭蝗,最终百姓免于灾难。
楚安年的事迹传到百姓耳中,常有百姓说他励精为治,将左相右相加以对比,上一辈左相右相,二人志操不同,然协心辅佐,使赋役宽平,刑罚清省,百姓富遮。
可这一次竟让左相出了风头,皇上偏袒左相,朝中的小臣都在说着左相的事迹,右相一派早已恨得牙痒痒,一点一点的算计,才让左相一家有此横祸。
“此话不假,但最终也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