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四方本欲杀了梅成林,但见他尚且年轻,且有悔改之意,狠狠教训了一番,便放他去了。梅成林甚是感激,忽然大悟。便遣散众人,潜心习武,之后创立了镇威镖局。所以,梅成林对仇四方甚是敬重,每年皆亲自到河间府拜访。
梅成林又道:“木少侠,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你多次为难于我,不知为何?”冷一枫笑道:“在孟府之时,在下早已言明,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可惜堂堂一镖之主,竟然仓皇逃走,实在令人不齿!”
梅成林满脸通红,狡辩道:“哼,你这人好生无礼!老夫只是不愿与你多生事端而已。”他冷笑道:“废话少说,你当真不随我去?”梅成林道:“在孟府如何,此时亦是如何!姓木的,这里可是河间府,不是你逞凶的地方!”
冷一枫闻言大怒,正欲发作!
这时,仇四方忽然上前一步,笑道:“木少侠,暂且听老夫一言。我与梅老弟相交多年,深知他为人,断然不会为非作歹。老夫向少侠讨个薄面,你们两家罢手言和,如何?”
冷一枫急道:“仇老英雄,您老是武林名宿,小子本不敢造次。但前辈有所不知,此事牵连甚大,晚辈不得不小心行事。”仇四方笑道:“此间缘由,老夫已略知一二。我倒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冷一枫心想:“此人在江湖名望甚高,不宜得罪,且看他如何言说。”便道:“前辈请讲,在下洗耳恭听。”梅成林亦道:“仇老哥但说无妨。”
仇四方道:“你二人本无仇怨,只怕只见有甚么误会。既然如此,今日我作一回和事佬。木少侠只管相问,梅老弟知无不言,如何?”
冷一枫闻言暗喜,正色道:“梅成林,今日无论如何,你我须作个了断!我听从仇老前辈安排,只怕你不敢罢!呵呵!”
梅成林闻言,颇为懊悔。但骑虎难下,便道:“哈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夫有何不敢!”
仇四方笑道:“既然如此,少侠请问罢。”
冷一枫盯着梅成林,冷笑道:“好,我来问你,仁义庄灭门之事你可知情?”梅成林微微变色,当即答道:“此事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我虽远居福建,但也有所听闻。”
“你可知凶手是谁?”冷一枫问道。
“笑话!少侠此问,老夫不知何意?我怎会知凶手是谁!”
“既然不知道,为何在第二日便派人去了仁义庄?”
“老夫愚钝!我与冷卓然素未谋面,也从未派人到仁义庄。”
“呵呵!你派的便是这几位吧?”言罢,指了指汪师全等人。
此言一出,梅成林暗暗吃惊!心想这少年怎会知道此事,莫不是师全等人泄露了行踪?
于是他故作镇定,摇了摇头,大声道:“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时有一趟去往山西的镖,正是他们几人押送。”言罢猛地转身,厉声问道:“你们几人可曾到过仁义庄,如实说来!”
几人齐声道:“弟子从未去过仁义庄,请师父、仇老前辈作主!”
冷一枫闻言,冷笑不语。
这时,梅成道:“仇老哥,你看…”。仇四方笑道:“木少侠,既然梅成林师徒皆言如此,你们之间怕是误会,不如…”
“仇老前辈,你宅心仁厚,莫要被此贼蒙蔽,他们师徒早串通好了!”冷一枫忍耐不住,大声道:“此贼不仅牵涉仁义庄之事,更与鲜九生合谋,在孟府下毒。若非玄默大师主持局面,晚辈及时出手,不知多少江湖英雄丢了性命!此人乃是大大的恶徒,不可不除!”
仇四方闻言,错愕不已,惊道:“孟府下毒?这、这又从何说起?”
梅成林叫道:“姓木的小子,你休要放肆!在仇老英雄面前,我一再忍让,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冷一枫仰天大笑,道:“梅成林,你以为我怕了不成!”停顿片刻,又道:“仇老前辈好意,在下谢过。但冷大侠夫妇对我恩重如山,晚辈定要查出真凶,为他们报仇!也罢,失礼了。”
言罢,双掌拍出,直取梅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