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尚有一人未及引荐。
梅成林朗声道:“这位便是智慧过人、料事如神、江湖人称‘九命诸葛’鲜九生是也!”言语之中尽是敬重之意。余人闻言,皆倍感惊奇。
原来,近年来,鲜九生在江湖名声甚高。只见他身高近七尺,约三十五六岁,身着水墨色衣襟,头戴一片毡巾,生得风流韵致。他年纪轻轻,却是智慧过人,料事如神。
江湖上任谁,有难解之事,若请得此人居中调停,多半迎刃而解。因此,他在江湖上名声极好,与其结交者不计其数。自然,也招惹了不少仇家。据说寻仇者滋事者甚多,但皆被其轻松打发,化险为夷。
可见此人除了计谋,武功也不弱。是以便有了“九命诸葛”之称号。
鲜九生忙道:“梅大哥莫要折煞小弟,在下愧不敢当。能够结交几位英雄,小可幸甚之至。在此敬各位一杯,先干为敬!”言罢,一饮而尽。余人见状,举杯共饮。
冷一枫闻言,发觉鲜九生口音似曾相识,却一时难以想起。过了片刻,他忽然想起,原来这鲜九生正,正是被蓝衣人打伤的那个黑衣人。
他想到此处,激动万分,寻思:“梅成林、鲜九生断然与仁义庄之事有关!”
屋内众人兴致高涨,酒过三巡之后,便大谈江湖异事。天南地北,好不热闹。几人之中,只有单元柯沉默寡言。于兴致之处,他也只是随口附和。
此时,众人已有三分醉意。欧阳德喝了一杯酒,朗声道:“梅兄,莫怪小弟多嘴。你武功高强,八卦刀法又如此精湛,任谁也难伤你半分。此次为何这般畏畏缩缩,小弟甚是不解。”
众人闻言,心中也疑惑不解,便纷纷向梅成林望去。鲜九生却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梅成林见状,喟然道:“各位兄弟,实不相瞒,此事说来话长,听我慢慢道来。自我创立镇威镖局以来,在江湖小有名望,各路英雄也略给些薄面。镇威镖局的事业可谓顺风顺水。可是,就在三月之前,发生了一件怪事,老夫至今捉摸不透。”
众人不解,问道:“何事?”
梅成林道:“三个月前,朋友拖了我一趟镖,押往山西。此镖贵重些,于是我安排了六个弟子负责。他们从福建一路向北,皆相安无事。可是,路经河南洛阳之时,却被人挑了,还打伤了我几个弟子。”
陈慕寻闻言大怒,道:“岂有此理,梅兄可知何人所为?”梅成林道:“在下不解之处就在于此,我平生行事谨慎,极少得罪他人。更可气的是,那人言明,五月之后来取我性命。”
陈慕寻道:“好大口气,梅兄勿虑,他不来倒好,若是来了,让他有去无回!”梅成林道:“多谢陈兄大义!其中曲直如何,待我叫弟子进来,各位参详参详。”言罢叫了声“师全”。
汪师全在门外应了一声,推门而入。近前纳头便拜,道:“弟子拜见师傅及众位前辈。”梅成林道:“师全,将此事来龙去脉叙说一遍,不得有半点隐瞒。”
汪师全答道:“是。”硬是将冷一枫、蓝衣人说成劫镖之人,又将几人如何力战、最终不敌添油加醋乱说一通,仁义庄之事却只字不提。
冷一枫闻言,大怒不已,心中骂道:“梅成林、汪师全这帮无耻小人!”
原来,这等说辞皆是梅、汪二人预先编排,为了引起众人的愤慨之情。果然,汪师全话音刚落,陈慕寻已怒不可竭,欧阳德愤愤不平,鲜九生微微一笑,单元柯不露声色。
梅成林见状,命汪师全退了出去,道:“众位兄弟,在下非贪生怕死之人。若能以我一人性命化解此事,我在所不惜。只怕此事有甚么误会,免伤无辜之人。这才邀请各位兄弟前来相助,若能化干戈为玉帛,真乃我梅成林再生之父母,梅某在此先行谢过!”言罢,便躬身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