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总有那么多的理由,让我们口是心非着。
疲惫感袭来,兰雅萱看着申羽义,目光沉沉,“所以你认定是我。”
“是。”
“既然你笃定是我,我也没什么好争辩,只是…杜晓诺,她有让我对付的理由吗,你告诉我。”事情发展成这样,兰雅萱反倒平静下来。
“兰部长是听到学校里的一些传言,不爽我和她走得近吗?”不等兰雅萱回答,申羽义兀自接着说,“当然不会,有谭以翔在身边,兰部长又怎会将目光移到我身上。我想一定是兰部长闲得无聊,做一些低级幼稚的事来打发时间。”申羽义眸光紧盯兰雅萱,想看清楚对方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情绪。
有那么一刻他竟恶劣的希望真的是因为先前他说的那样,那种想法在心里产生,自己都觉得可耻,简直无地自容。
“我很忙。”兰雅萱揉了揉额角,争吵很累。
“那就是兰部长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曾经去过某地方。”申羽义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地方?”兰雅萱低垂着头,语气听起来有点无力。
申羽义缓慢吐出,“北街。”
听到北街,兰雅萱猛然抬头。
果然,他还是知道了,真是一点侥幸都不能抱。
兰雅萱神情凝肃,“申羽义,我只能说这件事与我无关。如果我对她出手是为了堵住她的口,那一次我就能如愿吗?我不会傻到做这些无用功。”
“睿智如你,不要失了冷静,更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所听所看,很多事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而有的事该忘就不要记得。”说完扬了下手中的胸章,“胸章我拿回,顺便提醒你一句,像我们这种人越是在乎谁靠近谁就越会给他带去危险。”
兰雅萱说完,手腕悠地一紧,紧的程度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隐忍。伤口还没好,兰雅萱吃痛,但还是倔强的没吭声,眉头蹙起,看
着申羽义。
对方眼中的隐忍看得兰雅萱心头一揪,“怎么,你还是认定是我伤害的杜晓诺。”
“你在乎的是谁,靠近的又是谁,我心里有在乎的人,有想靠近的人,这些你都会在意吗?”申羽义心里不断叫嚣着,眼神越发隐忍。
薄唇紧抿,沉默半响,渐渐松开手,低沉的嗓音有点干,清晰而缓慢地说:“两年时间并不长,但足以拉远曾经认识的人,或让不认识的人相识,我以为我已足够了解你,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苦涩在心中漫延,面沉似水,声音寒凉。
“我可以相信你吗?”申羽义的眼神复杂,疑惑、探究、迷茫,心中已不再笃定。
兰雅萱看着这样的申羽义,悠然一笑,“你要替她讨回公道吗,打算怎么做。”
“我只想知道理由。”
“没有理由,不是我做的。”兰雅萱眼神澄净明亮,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
申羽义深深地望着这双眼,心中原有的疑虑彻底消散。
是啊,那样聪明谨慎的人,如果成心要对付人,又怎会留下这样大的纰漏,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意图栽赃嫁祸。是自己受了干扰,想的偏激,一时失了判断。
手机不安分地震动,打破了二人的对视,同时也打断了申羽义刚要出口的道歉。
兰雅萱走到别处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吼声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见,“你这个女人,就不能安分点。”
兰雅萱不语,确切的说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随着一声无奈叹息,电话里的人声音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和关心,“手腕伤的严重吗?”
兰雅萱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是轻松的,“只是被车擦一下,无碍。”
“老地方见,有事。”
“好。”挂断电话,兰雅萱回头对上一双阴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