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走近,寒东雪便下意识的要走,奈何脚未抬起,就被成锋喊住。
“寒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寒东雪带着偏见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邪里邪气的成锋,对他的问候并不亲热,“我们还没那么熟。”
“今日总算把东市道路疏通好,都是杨大人与府上诸位兄弟的功劳!”顾云朗朝杨振先相互见礼,像是对他贪污修葺堤坝款金的事情丝毫不知情,带笑说道。
杨振先却笑得有些勉强尴尬,急忙摇头,“不敢当不敢当,苦力活都是顾兄弟与诸位帮衬了,我左右不过算是从旁协助,算哪门子的功劳?倒是苦了陆大……陆兄弟忙里忙外的想办法,疫病才能找出病源得以控制。”
那边陆沉像是听见了有人提及,拍拍手上的尘土从挖出的深坑里翻身跳了上来,取了干净的水洗了手,走到他们身边来。
“杨大人何不先查查那具女尸的身世,说不定还能牵出一连串的旧案来。”
杨振先闻言心中一慌,默默地摸了一把额上冒出的冷汗,“陆兄此言何意?那名女子是他杀?”
“瞧着那十指指甲缝里的木屑,死前必定受过折磨而奋力挣扎,当然不是偶然死于坍塌,再说……”
“你一个女子家家,懂什么查事办案!”杨振先急急打断寒东雪,欲盖弥彰,“房子突然坍塌,她在楼中自然来不及逃走,更何况木头撑着压断的是她的腿,不可能立刻就会死,没死就觉得会有一线希望,期盼着有人会去救她……”
“是,我不懂什么是查事办案,”寒东雪越看他越像是做贼心虚,与陆沉目光相对,“但是我知道,这女子死前不仅被人掐着脖子,还在第一次没能掐死后,再度下手,后一次更狠,一边掐着她的脖子一边往水里按……”
她看了一眼杨振先泛白的脸色,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冷笑,“也不知是谁跟她有深仇大恨,把人逼到这种地步!”
杨振先越听越心悸,指着寒东雪底气不足的呵斥,“休要胡说八道,我菁州乃一国之州,虽比不上其他州郡,但也没出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杨大人何必如此激动,是在掩饰什么吗?”顾云朗自然也察觉出不对,半眯着眼盯着杨振先。
陆沉则是低声一笑,随性和气的笑声里却带着浓浓压迫,“杨大人作为一州知府,本州发生过什么大案学案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欺君瞒上是要被杀头抄家的,大人当然不敢隐瞒。”
“可要人命关天的血案要是关乎到令公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成锋勾勾嘴角,野气的淡笑中满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