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堆前因后,魏霜总算说到了重点,并对章程之的所作所为很是愤怒,“若非大人机缘巧合下发现那处,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遭受那老畜生的魔爪。他章程之也是个爹生娘养活生生的人,怎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真是老天开眼!!!”
陆沉就着日光在看雪燕刀,刀锋映出他清隽的五官,纠正他:“魏大人此言差矣,他章程之是爹娘生,却是他几个姐姐将其抚养成人的。”
魏霜眼一横,“那就更不应该了。”
“大人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陆沉将刀收回刀鞘,眼眸漆黑。
“自然不是。”魏霜轻咳两声,攥着巾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端坐在椅上,“我此番过来,还有一事。”
陆沉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就是,就是西海进贡的那颗夜明珠被盗的事,虽说章程之也承认他自己安排好了一场监守自盗的戏,但总归是戏还尚未上演就被截胡。昨儿个我听说陆大人会闯入章程之的府上,就是为了追捕那名盗贼,可不是说抓住了么?怎后来又发出了通缉令,惹得京中人心惶惶,稍微家中有点儿稀罕玩意儿,都不敢……”
“那魏大人可以告诉他们放下一百颗心,”陆沉反手将雪燕刀随手一扔,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刀架上,“那位雪花神偷,看不上那些稀罕玩意儿。”
“陆大人怎么能……”魏霜不喜欢这种莽夫的自信,毛遂自荐,“不如我与大人联手设个局,将那盗贼引出……”
陆沉眉间皱了皱,“何时我大理寺设局,还要刑部插手了?”
“你!”魏霜恼怒,心中腹诽这个黄毛小子不识好歹,面上却不敢多言,只得肃然,退了下去。
议厅内噤若寒蝉,说去找茶的成锋不知所踪,进来了个身材婀娜的青衣女子。
她提着个茶壶进来,见议厅里只剩陆沉一个,不免有些诧异。
“怎就你一人,小锋不是说有客?”说着款款走到桌前,拉过桌案上的空瓷碟,给他倒了杯茶。
陆沉闻声抬头,对上一双笑眼,心中的抑郁之气散去几分,也跟着扬了眉。
“天气这般热,那小子怎么把你招来了?”
成诗雅拿出条淡粉色巾帕,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两鬓的汗水,“早上他出门前我叮嘱他喊你和叔父今晚回家吃饭的,你们呀,最近忙着查案,我也不知道他传达了没有,只好自己来一趟了。”
陆沉抓住她的手放到脸颊边亲昵地蹭了蹭,“对不起。”
“你看你,又跟我说对不起,我说过的,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三个字。”成诗雅温婉如初,伸出另一手为他理了理头上的黑纱帽,“那个盗贼先下抓住了没有?不耽误事儿吧?”
陆沉摇摇头,贴着成诗雅白皙的手心侧眸看向刀架上的雪燕刀,声音极轻。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