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雪被陆沉拉着腕吊在陷阱上方,悬空的身体摇晃着摆来摆去。这对寒东雪而言生不如死,手臂承受不住仿佛要被撕断。
还不如掉进去……
她垂眸往哪深不见底的陷阱底下看了眼,苍白狼狈地抬头,嘴角溢着血,“你要跟我一起死吗?”
陆沉右手抓着她的腕,左手死死掰着假山一侧,吃力得表情有些狰狞,眼眶发红,“要死也是死在大理寺。”
这人真的是……
有些神志不清的寒东雪默默翻了个白眼,反手握住陆沉的手,将人拉向自己。陆沉一时不查,被下坠的力道扯得不得不松了手,整个人翻向寒东雪,两人迅速下坠,掉入深不见底的山洞之中。
陆沉许是顾忌她背上的弩箭,不知何时翻身将寒东雪护在怀里,在坠地时当了她的肉盾。
他后腰被地上突出的石子磕着,疼得闷哼一声,随即迅速抬头查看怀中女人的动静。
漆黑之中他看不见她的脸色,只觉浑身无力似乎昏死过去,全身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姑娘,你怎么样?”
他晃晃她,怀中之人毫无反应。他抬起沾了血腥味的长指到她鼻间察看,微弱的呼吸徐徐拂过,这才送了口气,沉沉吐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摸着黑将人小心翼翼翻到身侧,陆沉扶着疼痛的腰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打开,昏黄的光马上充满了整个深沉的洞穴。
头顶假山的机关不知何时已关闭合上,里面阴风嗖嗖,周围洞壁光滑无苔痕,壁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抓痕,像是动物或是人的指甲在极度挣扎后绝望的划痕。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陆沉叹口气,走回寒东雪身边去,将人扶着靠在洞壁上,借着微光看她后背上的伤。
伤口周围已被血染成暗色,三指长的弩箭已有半指没入她的后背,血肉模糊。
他抬手摸摸她的额,温度略高,似乎有高热的预兆。
“何必呢!”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小一会儿,不解,“女子家家这样好强,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命?”
昏迷中的人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就着他温暖的掌心蹭了蹭,乖得像是只小兔。
陆沉无奈地撤回手,将人轻轻靠着洞壁背对着自己,看着她后背的弩箭片刻,喃喃自语,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我得帮你把弩箭拔出来,否则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出现高热而死。”
说着他抬手将弩箭周围湿漉漉的衣物撕裂,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时间他有些于心不忍,对于男人伤口是标记,但于女人而言却不相反。虽然这女子悍得不像女人,但这些伤口一旦留疤,那就是一辈子如影随形的……
“得罪!”
他及时止住杂思,心一横,从她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将匕鞘送到她口中咬着以免待会她咬舌,拧眉摸索了一会儿,一手按在弩箭周围一手禁锢住她,垂头张开口咬住弩箭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