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满天飞舞的纸钱随着送葬的队伍消失在街口,言语凑到耳朵边大声喊到,“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言语声音大概小了点,我便没有听到。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袭素色衣袍,身骑骏马的青年身上。许久不见赵琛,这一眼只觉得他比以往少了很多意气风发。
“小姐,小姐。”言语凑到我耳边叫道。
“小声点,小声点,让祝辛赶着马车换条路走,别被景王殿下碰上了。”
祝庚打着马避过赵琛的视线,消失在街角,我看着那个身影在马车的不断前进中消失。
“小姐,你要是不舍得,你就将真相告诉殿下好了,我觉得殿下不会在乎这些的。”言语看着窗外说道。
告诉赵琛,就等于将将选择权给他,一来我不想看到自己一身狼狈再被他拒绝,不是我赌不起,而是我不相信爱情可以包容到这种地步,二来他就算不拒绝,我也会心中有愧,我以后只会成为他的负累。
“有些事情,忘了总比记得好,时间久了他会有新的开始,对他对我都会是更好的选择。”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今年的春雨却格外的贱价。夜里的安华池被细语打的淅淅沥沥的睡不着觉。
以我现在的听力,能被这样细微的声音影响,与其说是外面雨声大,倒不如说是我心里乱。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夹着雨丝的冷风吹走一屋的压抑。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觉?”落葵从门口探头进来问道。
“这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我与她同时开口。
落葵大概是怕我听不见,来到我身旁将桌上的蜡烛点燃。
她板过我的肩膀,让我正对着她的脸,“我连着查了两天医书,还有娘的手札,我找到你医治你腿的方法了。”
这个话题让我微微愣了愣,可直觉却让我逃避她,“闫老板怎么样了,他现在还在国公府吗?”
“他带着牌位回明州会馆了,只是甫一回去,他便开始发烧,想来这两日的雨让他得了重风寒,爹已经帮他看过了,还派了家中小厮去照顾他。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他可说了什么时候离开?”
“病好了就离开。说是要回明州去。”
“回去也好,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