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潮起二(2 / 2)缓缓有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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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我与落落看着狗子。

“狗子,这是怎么回事,早上你不是还拉着小虾米去找三娃他们玩去了吗,怎么好好的就打架了。”我看着闷头吃饭的狗子,出声问道。

狗子抬头看了我和落葵一眼,却仍旧一声不吭。

“狗子,你出来。”外面传来祝老爹严厉的声音。

狗子放下碗筷,低头走了出去。

“落落,你把帘子挂起来,我看看怎么回事。”我有些好奇古代家长如何处理孩子打架,便想让落葵帮我支起帘子一看究竟。

“姐,你别吹了风,还是我跟出去看看吧。”落葵却是因着我的伤,不愿答应我的请求。

我只得妥协道:“行,那你也跟出去看看,还是给我留个缝。”

院子里,祝老爹看着始终低着头的狗子沉声问道:“狗子,你说这是你打的吗,为什么打他?

狗子只是低着头,就是不说话,也不肯看三胖。

宋家娘子看狗子这样,很是不依不饶:“祝大夫,你看看你家孩子,这人都被他打成这样了,还不承认,你这是怎么教孩子的。”

祝老爹并未理会宋家娘子,只是沉声对狗子说道:“狗子,你说怎么回事,你要是错了就给人家道个歉,爹相信你不是随便欺负人的孩子。”

狗子怔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祝老爹,又看了一眼气的瞪眼的宋娘子,挺直了脖颈子说:“我没有欺负人,是他们胡乱攀污大姐,我才动手打人的。”

小胖子听完便张嘴分辨:“我才没胡说,我和大毛他们几个昨天就听见好些个人说你姐姐,晨起的时候穿的破破烂烂的带着一身伤跑回家里,村口的老婆子们早说了,这怕是被流寇给糟践了,只是好运留了条命。他们还说小小年纪的便不干净了,这没人要便要浸猪笼的。”

祝大夫一听便瞪大了眼:“狗子你是因为这个才打了他吗?”

狗子委屈的点点头:“他们胡说,姐姐是因为摔下山崖才受伤的,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你姐姐摔的时候你又没在,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摔的。”小胖子从宋娘子身后冒出头来争辩。

“我姐姐摔的时候你也没在,你怎么就跟着胡说!!!”狗子看着小胖子怒道。

“别人都这么说,我只是跟着说说罢啦,你凭什么打我!”小胖子很是不服气地回嘴。

“爹,我没错,他带着一群小孩说大姐脏。”狗子看向祝老爹,语气委屈。

老爹看着狗子,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对宋娘子说:“你也听到了,狗子动手打人不对,你家孩子胡乱传闲话也是不对。孩子的伤我瞧着不严重,我给你点药,拿去擦擦便好。你家孩子却要给我女儿道个歉,没得胡乱污人清白。”

“小孩子家不懂事胡乱说几句嘴又不是什么大事,哪有动手打人的道理。道歉就算了,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吧。”宋娘子不甘心的嘟囔着。

祝老爹进了东屋拿出一瓶伤药,递给宋娘子:“我女儿自是清白,管好你家孩子没得学老婆子乱嚼舌头。”

宋娘子翻个白眼,却没有道歉,一把拿过药瓶便拽着她儿子出门去了。

“狗子,二丫你们跟我进来。”

祝老爹进屋坐定在饭桌上,“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屋内静悄悄的只剩下动筷子的声响。落葵和我看着狗子,狗子回看了我俩一眼低头扒拉饭。

祝老爹吃完饭,放下筷子。“今天这个事情,也是我对你们疏于管教。狗子还小知道保护姐姐是好事,但是你今天是不是还打了别的小孩,我教你武艺是要你防身,不是要你凡事只知道动武。大丫你也不小了,是爹考虑不周,你们打小没了娘,你也是个大姑娘了,须得知道自己立身要正,虽不忌他人非议但是也不能留人口舌。”

我趴在床上点点头,深以为意。

祝老爹说罢叹了口气,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筷。“狗子去把碗洗了,今天的事情罚你扎马步两个时辰,你可有不服。”

狗子低下头:“孩儿认罚。”

“二丫,去给你姐姐煎药。弄完了,把外面的药晒晒,弄好了叫城里孙大掌柜的来一趟都卖给他家。这几天收拾完这些药就不再弄新的了。”

落葵疑惑的抬起头:“爹咱这是又要搬家吗?”

“你先收拾就是了。”

“知道了,爹。我去煎药”

等落葵与狗子都出去了,祝老爹坐到我的床榻边。“上午间,你说的粗略,还有很多细节对不上。爹觉得你怕是有什么心事,总觉得你哪些地方不太对,你若不愿意说,爹也不多问。爹是大夫自然知道你是清白的,你不要因着外面的话,有什么想法。这些天好好养伤。”

古代居然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爹,我眼框微微湿了些,“爹,我知道的,你相信我就好。”

祝老爹以为我是心中委屈,他抬手摸摸我的头说道:“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你也很是辛苦。”

“爹说哪里话,哪有什么辛苦。”我赶忙摇头。

“我这次去定州,在定州城里赁了一间房子。本来就是想着最近带着你们住过去,最近眼瞅着流寇可能要闹起来,还是住到城里去安全些。等过十天你的伤口结痂能动了,咱们就搬家。这两日你教着二丫收拾下箱笼。”祝老爹沉声说道。

“爹,这流寇要打上岸了吗,是要起匪乱了吗?“我心下疑惑便问道。

“这些年流寇的大当家张有志已经老了,他已经压不住下面的人了,二当家三当家的争权夺利,贪心太大,这眼下的稳当日子怕是没多少了。”祝老爹将眼下的局势娓娓道来。

“那这些流寇不会打入定州吗,咱们会不会还要再搬家?”原主记忆里祝家很少在一个地方住太久。

“定州守备刘士有,带兵不行,是个做乌龟的好手,他守个城还是够的。”说着祝老爹笑起来,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胡须。

“不过,爹觉着你为什么有点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太一样。你若是心里瞒了爹什么事可千万说给爹知道,不要自己瞎想。”说话间,祝老爹忽然看着我,眼带疑惑。

“知道了,爹。我没事,我只是磕着脑袋不大舒服,过两天就好了。”祝老爹的话,把我吓得瞬间汗毛倒竖,我只得随口扯了受伤做掩护。还好大夫只管看伤不管看相,毕竟身子还是原身的身子,应该看不出来换了芯子吧。

“没事就好,我带着二丫收拾药材去了,你好好躺着吧。对了这是我这次出诊的诊金一共二十两,你拿着一并收好了。”祝老爹说着从怀里掏一个银锭子扔到了我的手边。

我将银锭子往枕头下塞了塞,趴在床上,陷入深思,虽然我有了原身的记忆和她本身的反应,可是终究不是同一个人,祝老爹是个开明且在这个时代来说相当前卫的父亲,家里的事情多少都会让原身知晓。他毕竟是从小看着原身长大的人,换了芯子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我努力回忆着原身的习惯性格和思维方式与自己做对比,慢慢的改变,希望能瞒得过去。

夜间,祝老爹坐在书案前看着窗外寂静安详的小渔村不知在思索什么,半响之后他吐出了一口浊气,提笔在一方撒花笺上写到:“母亲大人亲见,不孝儿远山三拜......”写好之后,祝老爹想了想又写了一张小的字条,取出鸽笼里的鸽子放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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