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府城街巷,许多店铺已挂上了灯笼,一盏盏灯笼亮起,甚是热闹。
街上的茶寮,酒肆都坐满了从各县而来的考生,他们都在谈笑聊天,议论着县试里的趣闻。
众人进入酒肆,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并一壶清酒,李显笑着说道:“钱兄此处宅院,不会是令尊金屋藏娇之所吧?”
钱守业尴尬一笑道:“别胡说,王婶的夫家,曾经跟着我爹做事,后来出了意外,我爹仁慈,念她们孤儿寡母的生存不易,便让她们居住于此,平时照看一下宅子,你们可不要误会。”
“钱兄你就不要再瞒着,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平常的事。”宋恒也取笑道。
“好了,不聊这些了,听说这届府试大概近千名学子参加。”钱守业连忙转开话题说道,这其中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还住在自家的宅子里,要说这其中没有暧昧,打死旁人也不相信,但子不言父过,这方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见钱守业不想再说下去,众人也不再打趣。
“是啊,这也出乎我的意料啊,府试怕是考生最多的一场考试。”林若愚说道。
“院试可以说是小三元里面最难的一科,虽说考生限制在童生之列,但你不但要跟这届童生竞争,与以往府试里筛落的考生,再进行一次竞争。”宋恒也点头说道。
在大乾朝考取童生之后,便有两次考府试的资格,两次都没有成功,便只能回县试重考再获得童生的资格,所以人便格外的多一点。
“府试只录取五十名,但各县首案一般都会录取,这便去了五分之一,剩下的人再去争夺这四十个名额,可谓僧多粥少。”李显感叹道。
“难度只是相对于其他人,我认为对李兄来说,这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林若愚笑道。
李显沉吟了一下,抬头看着林若愚说道:“还好,不过我可是奔着首案去的,林兄可要小心。”
“是吗?我可不会轻易放手的。”
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钱守业见了直接翻了个白眼,故作委屈的说道:“喂喂,你们两个这么说话,真的好吗?让我这个县试吊车尾的怎么活啊?”
钱守业说完,二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李显笑过之后对众人道:“最重要的还是,过了这府试,就有赴院考的资格了。但府试没过,你也看到了下一次府试,不一定比这届容易,还要再考一次,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科举上也是一样的,并不是考的次数越多,便越能考上,相反,越到后面,希望越是渺茫,多少老同生便是卡在这一关,考的胡子都白了,还没考上。”
林若愚认同的点了点头,前两次还好,对气运的消耗不大,越到后面,随着气运的减少,若是还没有补充,便越加艰难。
吃过之后,帮钱家马夫带了一份吃食,众人便回去了。
然后大家便讨论一下如何分配房间。
最后钱守业住到主屋去了,宋恒和林若愚住东边厢房,李显住西边厢房,那位王婶也一直住在西边厢房。
至于那跟车而来的钱家马夫则暂且在耳房将就一宿,明日一早还要赶回临安。
一夜无话。翌日,天微亮,林若愚便醒来,穿好衣服,稍作洗漱,便来到宅子的庭院里,将石凳擦拭了一番,便自顾自的坐下,拿出被秦县令修改过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