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寒心里真是骂开了花,之前听自己老爹提起过这张政成,不是说这人不太灵活吗?怎么一下子就开窍了呢?现在问是如何得知黑市消息的,总不能告诉他是老子手底下的无影门发现的吧?
正当白墨寒纠结之时,叶尘曦摇着折扇轻笑起来,又缓缓对张政成说道,
“早就听闻木犀镇新上任的府尹大人聪明过人,果不其然,在下实在是佩服。”
听见叶尘曦说的话,白墨寒不自觉地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要自爆可别拉上白家和无影门啊。
叶尘曦给了白墨寒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后,又接着说道,
“刚才听大人说的话,在下也觉得十分有理,这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完美的圈套,可是转念一向,这成德彪的供词,条条都指向白家,大人不觉得奇怪吗?白家若真的想要暗地里做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找和白家有渊源的张大人您,而是找一个小小的师爷呢?”叶尘曦说的话,着实让张政成懵了一下,叶尘曦捕捉到张政成眼中的的一丝动摇,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也是前几天才得知了这木犀镇有走私黑市的消息,只是不知道这成德彪也参与其中。”
“哦,不知各位如何得知呢?”
“如今也不瞒张大人了,这消息还是当今王上告知的。”
“当今王上?”听见叶尘曦这么说,张政成显然是有些吓到了。
“正是,其实在下与王上颇有些渊源,四处游历为旻泷公主寻医问药,偶尔书信往来向王上禀报进展,前几日王上得知我们在木犀镇后,便将这消息透露给了我们,不过我们也只知道王上在得知这木犀镇有黑市之后已经派人来查了,具体怎样,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大人可以上书请奏一番。”
说完叶尘曦泰然自若地冲张政成笑了一笑,叶尘曦对这些官场中人还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只要搬出当今王上,他们再怎么疑惑或是想要反驳,都不会立即表现出来的,况且今日他说的也不是什么假话,不过时间和对象稍微对换了一下而已,如今当务之急是把白家摘出去,剩下的窟窿慢慢补就好。
张政成听完叶尘曦说的,手心都汗湿了一片,连当今王上都知道这木犀镇发展出了走私黑市,他这个府尹却不知道,若还舔着个脸上书请奏,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莫非当日引诱成德彪的那伙人是王上派来的人?那王上为何又如此大费周章地做一个局呢?张政成暂时是想不明白,不过对他而言,如今这成德彪竟然像个烫手的山芋,他是扔了也不行,捡起来也不行啊!王上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可这白家也惹不起,思来想去,还是先撤,回去再将那成德彪好好审讯一番,只要他有罪,将他就地正法便是,也算是有个交代,说不还能找到同伙!
“当今圣上英明,圣视惠听,如此乃是我木犀镇,我北诏国的福气。这状词的事情,我会酌情考虑的,时候不早了,府衙内事务繁多,本官就先走一步了。”
“恭送张大人。”
白墨寒和叶尘曦起身送走张政成之后,白墨寒才松了一口气,又使劲拍了拍叶尘曦的肩膀,
“刚才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说实话了。”
“我说的也是实话啊,王上的确知道这木犀镇黑市的事,我们也算是王上的人,不是吗?”
“哈哈哈,你真聪明!刚才吓得那老头儿拍完王上马屁就赶紧撤了!这一招移花接木使得漂亮极了。”
“官场中人,大多数都惧上,你说过这张大人正直,如此和他说了,他自然就会想明白了。紫鸢是王上安排的人,剩下的让她结尾最合适不过了,也不能让成德彪遂了心意,让这张大人不得安宁。”叶尘曦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对白墨寒说道,“对了,无影门还是没有那伙山贼的消息吗?”
“没有,说来奇怪,那伙人像是消失了一般,甚至向其他山头的山贼打听,居然也无人知道。”
“还真是没有比这更差的情况了,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不过我倒是查到点别的。”
“什么,说来听听。”
“关于努达玛前两日说的夜狰。”
努达玛后来将和柴达卢望交谈的话告诉了大家,白墨寒让无影门去查,没想到还真查出来些线索。
“这天无在各个国家都有所活跃,是一个杀手组织,不过知道的人极少,究竟怎么联系上天无的人暂时也不得而知,这努达玛说的夜狰,在北诏国最为活跃,而当年的马古事变,这天无居然也参与了其中!”白墨寒在听见无影门汇报到这的时候,整个人都大惊失色,虽然那时候他不过七八岁,可是那件事情的影响却至今还未消散,他摇摇头不再想当年那些刀光剑影,接着对叶尘曦说道,“只不过十年前那件事后,有人说夜狰就死了,整个天无也不见踪影。”
“这天无竟然也参与了马古事变,还有十年前那件事?”叶尘曦在脑中努力回想,却想不起能够和这天无对上号的人,完全没发觉自己正死死咬着唇,紧捏着的拳头已经瑟瑟发抖!
另一边,温心刚才在后厨帮忙,不小心打湿了衣裳,回房间更换,翻找衣服的时候,原本隐藏着的一个黑色的包袱在一堆衣物中显现出来。
温心有些失神,慢慢地打开了那个包裹,里面正是当日重生的时候穿的红色衣裙,还有那锦盒里装的一对玉镯,看到这玉镯,温心疑惑地皱起眉头,当日白墨寒店里送她这只镯子,明明就是她在观音镇当掉的那一只,可是那镯子是如何跑到盛凌城,又流到这木犀镇的呢?
温心想起叶师兄昨日晚饭时说过几日就起程去往盛凌城,不知道在那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她又想起在街上碰见的那个像王晋的人,始终觉得不安,可是她在这木犀镇的这段时日又没有发生什么事,又想着是不是自己被害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仔细想来除了那个叫什么柴达卢望的大宇国人,在这里的确没什么奇怪的事,说着她拿起锦盒旁那柴达卢望给她的那个坠子,只觉得一切更加的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