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出突然,打乱了原有的行路计划,重新安排好人手后,已经是午后,即使嘉阳离得较近,在天黑前赶到依然是不可能的事。
“今日就在永安城内休息,明日再出发前往嘉阳。”
褚元恒坐在驿馆大堂的椅子上,以手支着下巴,趴在案几上,懒洋洋的对着谢棠和几个礼官说道,末了还打了声哈欠。
因为谢将军走的突然,几个礼官手无缚鸡,心里忐忑,不知前方情形,有六皇子在前面顶着,他们巴不得走的再慢些,如果直接留在永安城内,直到前方情况明了,再做打算就更好了。
礼官无异议,谢棠心里焦急,但也知道今日时辰不早,有一大队人需要考虑,纵使心里着急,面上也不便显露,只做面无表情状,朝着褚元恒点头后,便和倚绿回了房间。
翌日,早早收拾好的谢棠,来到驿馆大堂,等着出发,等了快一个时辰,眼看时间已晚,还不见一人,便使倚绿去看,倚绿不多时便回。
“姑娘,那位六皇子殿下还没有起呢,几位礼官倒是起了,但也不知情形,正在六皇子屋前坐等。”
谢棠心里不耐,跟前只有倚绿,面上便显现出来。
“姑娘,要不我再去看看,顺便看能不能稍微催促下。”
“不用了!这位殿下向来我行我素,去了也是无用。”
“那如何是好,咱们就干等着?”
倚绿虽是侍女,心细的发现自家姑娘对这位六皇子不喜,连带着她也从心里对这位六皇子不甚敬重。
再等等,我倒要看这位六皇子在耍什么花招。
昨日在父亲交代她跟着六皇子前行时,谢棠就发现褚元恒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戏谑,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在说:落到我手里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不该图一时口快!心里念着父亲那边的情况,对于自己在太后寿宴当日出言不逊得罪他一事,谢棠前所未有的后悔。
这边谢棠心思百转,甚至都已经在想,要不要低服去向对方诚恳道歉之时,那边传来了消息。
前来的正是当日跟在六皇子身后的贴身侍从。
曹陆从小跟着褚元恒,甫一被六皇子派来通知谢棠,虽不明就里,但一向机灵的他,也从六皇子的态度中得知,六皇子这是借机想要为难一下这位姑娘。
可惯会来事的他也知道,自家殿下去的正是这位姑娘父亲的麾下,他行事还是要悠着点的。
谢棠坐在大堂右边的椅子上,曹陆便进来了。
“谢姑娘,殿下说,他困觉的厉害,今日不出发了,明日再走。”
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谢棠的神色。
谢棠也是做过贵妃的,唬人的功夫也不算差,曹陆瞄了半晌也没看出谢棠的情绪,只看她神色定定的坐在椅子上。
一时也拿不准谢棠心思,但又怕殿下特意让他这般说的说辞,背地里惹恼了这位姑娘,想了想,又加了句。
“谢姑娘,话虽这么说了,但殿下行事,还是有章程的,但求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