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女儿错了,女儿不该······不该!”
火光烛天,焚烧一切!将这不甘,将这不愿,将这怨悔,将这恨怒也一并焚去。曾经辉煌的落凤宫被熊熊大火包围,宫内一应事物也具被火苗吞噬,匍匐在地的女子长发掩着面容,身上的红衣和火光渐渐融为一体,最后的呢喃也化为了乌有。
宫殿外面甚是嘈杂,来回奔跑的内侍们具是神色慌张,不时地将桶中的水泼出去,可火势太大了,泼去灭火的水瞬间被蒸腾成水汽,灼烫着这些卑贱的内侍。
“轰”的一声,大殿的房梁塌了下来。
正救着火的内侍们闻见此景,手中动作皆是一顿,面面相觑后,心中了然,落凤宫的这位贵人怕是……
“这毒妇,死有余辜,不救也罢!”
姗姗而来的皇帝褚元修,瞅着熊熊的火势,示意将要动作的内侍们免礼平身,并且停下救火的动作。
内侍们忙退到一边,虽心中惊疑,但面上都不敢显露半分,且对皇帝陛下的命令不敢质疑一丝一毫。
褚元修目光凉凉的盯着大火中被焚的看不出原样的落凤宫,站立片刻,“不要让火势祸及其他地方。”说完转身就走。
暗暗察言观色的近侍吴换忙躬身唱了个喏,恭送吾皇离去。
等看不见皇帝的身影,吴换才直起腰,不紧不慢的对一干内侍说:“落凤宫救不回来了,都仔细着周围,别让火势蔓延过去才是要紧!”
一干内侍喏喏称是,有那机灵的,躬身上前觍颜道:“吴公公放心,这落凤宫建时便四周空旷,离其它各宫甚远,小的们这里也紧看着,万不会让这火苗窜了出去!”
吴换斜眯对方一眼,“嗯。”
大火还在继续,直到寅正才渐渐熄灭。天边的浓黑慢慢晕开成了深蓝,吴换看了眼徒留的残垣断壁,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声。
有内侍抬了盖着白布的尸首走来,吴换掀起白布一边,看了眼尸首,留了一众内侍收拾残局,这才去给皇帝复命。
揽圣殿。
褚元修在龙椅上枯坐一夜,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吴换进来,才回过神来,挥挥手,让伺候的内侍退下,才招吴换近前回话。
“陛下何必自苦,仔细伤了身体!”吴换近前,端起龙案上泡好的热茶呈给皇帝,又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忙道:“落凤宫那里已经落下尘埃,奴婢也看过尸首,加上原来服侍娘娘的宫人证词,确是贵妃娘娘无疑了!”
接过吴换递来的热茶,褚元修已经不见刚才的神色,漫不经心的说道:“谢氏残害皇家子嗣,妇德有亏,事发不知悔改,纵火行凶,自毁于寝宫,现贬为庶人,不入皇陵!待会儿早朝当着众臣的面宣旨!”
“喏。”吴换忙应了声,这时有内侍近前,在他耳边说了声,他忙点头,而后转身对皇帝道:“陛下,淑妃娘娘给您熬了碗参汤,派人送了来,现人就在殿外候着呢。”
“让人回去吧,近日事多,告诉淑妃,后宫之中有劳她了。”
吴换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淑妃进位在即啊!忙走出去传话,将人打发回去后又赶紧的回转来伺候皇帝梳洗更衣,准备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