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娣又推了推正在愣神的何明喜,嘴里还小声抱怨。
“你这个死鬼,翠英又来了!你赶紧出去,说是找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大队会计,她能有啥子忙,还必须要你才能帮得上?”
何明喜本来就烦李招娣嘴巴碎,挥开他婆娘推他的手,把脸拉的比驴都长。
“别催了就起来,跟催命一样!你要不想她上门来,就不要接人家的东西啊,又要吃又要说,你都占完了!”
李招娣听着何明喜的话,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反正自己只管有吃有拿,至于办啥事其实也不关她的事。
她想了想,从睡房提了温水瓶就出去了,脸上有堆满了笑容,给张翠英端茶递水的,客气得不得了。
何明喜披着一身崭新的军大衣就进了堂屋,坐在椅子上还特意爱惜地理了一理。
这件军大衣还是他儿子当兵,从边防部队给他邮回来的,他特意穿到张翠英面前显摆显摆。
能穿上军大衣的要么就是家里有亲友在部队配发的,要么就是自己舍得钱有渠道弄得到。
张翠英是个极其有眼色的女人,立马对着何明喜就是一顿夸。
“姐夫你身上的军大衣真好看啊,你穿着可真精神啊!是大林子给你邮回来的吧?你和招娣姐可真有福气,有这么孝顺的儿子!”
李招娣听到这话就乐不可支,儿子能干孝顺,回娘家在姐妹邻里都是独一份,这个让她特别骄傲。
何明喜当然也是洋洋得意,又假装弹了弹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尘。
“自从大林子当兵,我都好几年都没见到儿子了,再不邮点东西回来,老子这儿子就算是白生了哟!”
“招娣姐,你看姐夫说的啥话?我看你们两口子啊,就等着大林子提干了,再在部队娶个城里婆娘,就会接你们两口子去享福哟!”
张翠英特别会说好听话,立马就把眼前的两人夸得见牙不见眼,李招娣还说让她留下来吃晚饭,急慌慌地去了厨房煮晚饭。
平日里李招娣抠唆得不行,今天立马去煮饭,还不是看在这些夸她儿子好听话的份上。
堂屋里就剩下了何明喜和张翠英,两人坐在方桌的两端悄悄咪咪地说起了话。
张翠英见李招娣已经进了厨房,便撅起嘴发起了嗲。
“你个死鬼,冬闲这么多天了,你咋一回也没去找过我?还要老娘老远八远地来找你!”
何明喜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忍不住痒痒,立马伸到桌子下面捏住了她的一只细软的手。
“心肝儿我想你想得不得了!但李招娣这个死婆娘把我看得死紧,生怕我就出去鬼混!”
“那你答应给我弄的东西弄到没有哇?趁大家都冬闲,赶紧把事情办了,也好过个好年!”张翠英的嘴几乎要贴到何明喜的耳朵。
温暖的气息吹进了何明喜的耳朵,何明喜捏着张翠英的手突然忍不住用了劲儿,张翠英猝然觉痛,立马拿另一只手拧了他。
“你就晓得占人家的便宜,到底有没有把人家说的话放到心上?”
“咋没放,你就是老子的心尖尖儿,在不在我心上你还没感觉到?”何明喜没忍住迅速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张翠英的小粉拳立马擂上去了,声音愈加娇软:“那你事情到底办到哪一步了嘛?”
“火信火药都有了,就差炸药!”何明喜收起猥琐的表情严肃起来:“你说的那啥宝藏是不是真的哟?我咋觉得悬吊吊的喃?”
悬吊吊:表示无着落,不踏实。另一种意思指悬空的。
“悬啥子悬?图纸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你要不想分东西,我大可以找别人,矿上的人弄点这些东西方便得很!”张翠英满不在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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