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青蛇瞬时收起了刚刚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抬起蛇头：“我靠，有日子了，大概是陈潋冰刚刚学会渔这个字的时候吧，他和我说的。”

杨木寒回想了一阵，那大概是四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冰儿竟然能够听懂蛇语，这孩子却从来都没提过，也许是他从小生活在雨村那样隔世的地方，连个玩伴都没有，所以会认为听的懂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多谢你陪伴冰儿，只是我没有保护好他，现在你知道我不是冰儿，如果你想走，就走吧，去属于你自己的地方。”

“我靠，苍天啊，你竟然想扔下我，你个没良心的，挨千刀的，不要脸的，挨雷劈的...”

“行行行，不走便不走吧，我头晕，你先消停会。”

“我靠，好吧。”

杨木寒被它唠的一阵心烦，赶紧打住让它安静一会，又转头看向床侧的于海：“于海叔，你快起来吧，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脑中很乱，你慢慢说。”

于海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慢慢站起身来，思绪开始回到三个月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现在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冰儿已经死了，但是，咱有办法保全杨木寒，你愿意吗？”

之后，少夫人答应了他，抱着冰儿独自心疼了一会，便回去找你。

陈大富拉起了那个他口中的老神棍在一旁商议什么，具体我没有听到，只看到他们俩个又差点打了起来，最后老神棍打了陈大富一巴掌，又骂了几句后算是答应了他。

后来，他们给了我一个鱼皮包裹的袱袋和一块六角石雕，让我带着冰儿的肉身从海上一直往东走，终于在一个月后到了这里。”

“唉...“

听着于海的叙述，杨木寒心生悲痛，一声叹息后颤抖说道，

“羲月...我看着她在我面前一点点被凡吔吸干了身体却什么都做不了，羲月，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啊....”

“少主，少夫人对你情深义重，冰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只是在当时，我们都不确定陈大富有没有把握让你活下来，他只是告诉我看护好冰儿的肉身，每日饮水即可。

后来在海上漂浮几日之后，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闷雷下了一场大雨，之后你便有了气息，我不敢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等着你自己醒过来。

少主，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伤身了，少夫人用她一条命算是换回了你……和冰儿，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老奴知道，你宁愿活下来的是她，可是天意既然如此，你也别再难过伤了身子。”

听到于海提起天意，杨木寒心里又想起了陈大富第一次向他表明身份的时候，说的也是天意，那个时候，羲月和冰儿都还在，那个时候，他觉得他的生命已经拥有了一切。

可是如今再听到‘天意’二字，他的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