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木寒,冰儿好像受了重伤,他..他好像要死了,呜呜呜呜...冰儿..冰儿....”
轰~
陈衁的脑子像是一瞬间炸开了,羲月微弱的声音从海岸附近传来,这个距离虽已是陈衁身为六阶魂师能够听到的极限,但耳边传来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他怒视着雷渊癫狂吼道:“你个杂碎,对冰儿做了什么!!”
雷渊显得有些得意:“哎呀,我想起来了,我不小心往他的身体里注入了一点雷族魂力,就一点,可惜你儿子竟然连个魂师体质都不算,不然是伤不了他的,哈哈哈哈,这真是天要亡你北镇啊!”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陈衁近乎疯狂的质问,雪域司尊同样怒火中烧,自小作为雪域一脉少有的天才,杨木寒的名字对他来说,就像一棵参天大树一样高不可及,虽然他今日要亲手拔掉这颗大树,但是惋惜和敬畏之心从未消失过。
他看向雷渊,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我说了,他不反抗,他的妻儿都可以活,这是大司法的敕令,你竟然敢违背,你东镇若是想和北镇一样的下场,我一定成全你。”
雪域司尊慢慢逼近雷渊,强大的气息几乎让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
在场众人无不心惊:好强的魂力!
雷渊不敢小觑,赶忙退后两步,双手向下横于胸前,恭敬道,
“司尊息怒,雪域有恩于我雷族,我绝不敢违背大司法敕令,只是杨木寒之子虽然年幼,但也是杨显唯一的传人,此子若是不除掉,只会给杨显老贼留有一丝希望,后患无穷,我也是为了三族和雪域未来着想,请司尊三思。”
“司尊,雷渊老弟说的不无道理,今日杨木寒必死,如果留下其子恐还要节外生枝,又要增添变数,到时大司法和门主那边都不好交代。”萧冉看势头不对也出言劝道。
此话确实提醒了雪域司尊,今日之事大司法根本就不知情,如因此事再节外生枝,大司法那里自己势必很难交代。
想到这里,雪域司尊周身冰冷之气才逐渐散去。
“杨木寒,我食言了,你可以提个条件。”
陈衁沉浸在悲痛之中,面对如此可笑之言,冷笑两声之后便转身往屋内走去。
雷渊见状想要阻拦,却被雪域司尊一眼给瞪回去了,
“给他点时间!”
陈衁回到屋内,坐在陈潋冰日常睡觉的床上,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草席,泪水终于像屋外的雨水一般潸潸而下:
冰儿,爹爹错了,爹爹以为只要咱们躲在这雨村,就能躲得过这世间上的险恶,阴毒,没想到还是害了你,有人给爹爹说善恶无道,天道循恶,是爹爹选错了,怪爹爹,爹爹很快就来陪你。
短暂的告别,让陈衁心如刀绞,关于冰儿曾经的一切都像他手下冰冷的凉席一般,再也没有了半点余温。
生死两望,无治爱恨。
他走到了一堆精致的瓷瓶面前,寻找药王留下的续命丹,除去给陈大富吃下的一颗,剩下的全部吞了下去。
他非常清楚,这番吃法,会立即要了陈衁的命,
但,也足以救回曾经的杨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