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的人群中,已有人向哨所的方向跑去,陈衁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忐忑,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随手把陈大富抗在肩上便走出了石头村货站。
回去的路上,陈二正领着众人赶来,看到昏死过去的陈大富后,随即嚷嚷着要和石头村决一死战。
陈衁扫了一眼陈二,道:“救人要紧,先回。”
回到雨村货站,昏死过去的陈大富被放置在货站里唯一的凉棚之下。
陈衁小心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眉目紧缩,稠雾浓浓。
此时站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一部分是来看热闹的,另一部分是石头村追出来的,都挤在狭小的货站门口。
“谁是陈衁?”
众人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而后拥挤的人群硬生生撇出一个两人通道。
“回二爷,那个就是,刚刚就是他出手伤了张渔头,张渔头和雷八指雷大爷有关系,你老人家得帮咱做主啊。”
被称二爷的人挑着两瓣八字胡须撇了一眼说话的小厮,心里顺势问候了他的爹娘。
“你是陈衁?回过头来对着本二爷回话。”
雷二爷对着小厮指的方向问道,右手手掌已经摊开,体内似有元魂聚拢,蓄势待发。
陈衁自知躲不过去,唯一的寄望就是这个雷二爷认不出自己,不然一旦交手,恐怕这货站里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
陈衁慢慢站起身,低着头对着雷二爷回道:“二爷,我就是陈衁。”
雷二爷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腥臭寒酸的汉子,通过自己体内元魂,寻找着蛛丝马迹。
一番下来并无任何异样,方才安下心,悄悄收回了右掌。
“他们说你聚众伤人,可有此事?”雷二爷漫不经心地问道。
陈衁装作一脸无辜:“二爷,石头村故意阻拦渔户,欺行霸市,陈渔头去找他们理论,谁知他们仗势欺人,竟把陈渔头打的半死,说我聚众伤人,实在可笑。”
雷二爷自然晓得,自从挂上了雷八指这个姑爷,张石头就变得行事乖张,目中无人,连对自己都有些瞧不上眼。
雷八指虽算不上族内重要弟子,但也犯不上招惹他,不过这次正好可以借此事杀杀张石头的锐气。
雷二爷又瞅了一眼地上的陈大富,故作微怒:“我看过了,此人并非魂师,张石头,你们把人打成这样,是当我雷二爷是傻子吗?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倘若再有发生,别怪我雷二爷不念情分,要是捅到上头,谁也保不了你!”
张石头自知理亏,赶紧走到雷二爷面前低声下气道:“二爷息怒,的确是我们先动的手,可这陈衁随手就打伤我们十几个爷们,寻常人哪能有这本事。”
张石头这话让雷二爷心生疑惑,莫非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汉子魂阶在自己之上?
但雷二爷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是族里的二阶魂师,即使是再强的人,也不可能在他的眼下一点魂力都感知不到。
除非,差了很多。
只是没想到现如今,连张石头这样的腌货,也敢当着众人来质疑他,往后这界城,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
于是眯起眼对张石头喝道:“你莫不是在质疑二爷我?我警告你,在这界城,还不是你张石头说了算,再闹出事莫怪老子断了你全村的活路!”
雷二爷一顿威吓,张石头虽心有不甘,咬牙切齿,但看此情形,再追究下去怕是讨不了好处。
于是阴着黑脸站直了身子,走到陈衁面前威胁道:“你小子今天走运,看在雷二爷面上,我放你一马,走!”
说罢,便领着石头村的众人出了货站,也没再支应雷二爷一声。
雷二爷杵在原地,气的面色铁青,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心里立刻问候了张石头的祖孙三代。
“多谢雷二爷,陈衁自幼喜爱拳脚,对付几个爷们不在话下,没想到张石头借此发难...”
“不必解释。”
雷二爷打断了陈衁:“在我的地界上,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若他再向你发难,你找我便是,娘的,仗着雷八指想消遣老子,给他脸了!”
“是,多谢二爷。”
雷二爷点了点头,算是找回了点面子,旋即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