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汝光十岁那年,林母带着他改嫁,之后才生了梨妃。但是,不知是何原因,林汝光依旧用着之前的姓氏,未曾改过,而梨妃则是随林母第二任丈夫姓张,所以光从名字上,无人会把他们两者联系到一起。林汝光及冠之后,就脱离了张家,独自一人来上都参加高进,而梨妃则是十几年前选秀女的时候从木柔的张家进的宫,并非是受林汝光的举荐。这些年来,两人从未说明过兄妹关系,所以,此事天下人鲜知。”
苏孟本想问苏达又是为何会知道此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想来苏达的情报网本就比自己要宽广得多,一些消息只需要他告知自己就行,如何获知的,就不需要深究了。
“那岂不是,这梨妃娘娘和那林汝光是一头的,也就是和爹是对立面?”
“这个就不甚明了了。梨妃和林汝光之间亲近与否,为何一直隐瞒兄妹关系,愿不愿意帮他做事,这些都是未知信息。总之,你进宫的时候仔细一些,绝不是什么坏事。”
“孟儿知道了。”苏孟福身。
苏达站起来,立到窗边,说:“你查陈光这条线查得很好,是从小鸽子那儿拿到的消息吗?”
“是的。”苏孟点头,“我让小鸽子们去那些有女儿的达官显贵家附件收集了一些情报,得知这个陈光是个登徒子,才有了主意。恰好那位谭妙小姐愿意出手相助,这才这般顺利。”
“很好。因为这一闹,秦风才有机会去陈府上搜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既然那陈典之能够将二十几年前喝醉后随手写的守约都保存得完完整整,那他和林汝光之间通信的信件肯定也妥善保存着。果然,让秦风给搜到了。”苏达嘴角勾起。
“秦大人,可是府衙的秦风秦大人?他帮爹爹去搜集证据吗?那秦大人,和爹是什么关系呀?”苏孟疑惑道。
苏达回头看着她:“秦家曾受恩于叶家,秦风,就是你叶临风叶叔叔在上都的鸽子。自然,也会帮我办事了。”
“难怪庭审的时候,秦大人对孟儿的态度明显和对其他人明显不一样。”苏孟恍然大悟,“那倘若孟儿没有鼓动赵雪儿去告官,爹爹应该也会采取一些行动吧?”
苏孟笑了笑:“即便是你不采取这个举措,我也会想个法子去陈府把东西找出来。动陈典之,是迟早的事儿。从陈典之在下朝后拉住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发觉他不对劲了。虽说礼部尚书位居一品,可是到底是个清水衙门,俸禄不会高到哪儿去,但是我无意间却看到,陈典之左手大拇指上戴着那环扳指,绝非是有钱就能买到的稀罕玩意儿。普通人最多戴的是玉扳指,再好一些就金镶玉,可他戴的,是萤石。”
“萤石?”这个名词苏孟未曾听过,肯定又是一个在南国叫法不同于二十一世纪的东西。
“是的。萤石这东西,在阴暗的地方如普通石块一样,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但是一旦放到毒辣阳光下或是接触高温,就会变得通体透明,闪耀着异样的光芒,这东西在南国极为少见,且有市无价。我给你举个例子,一根手指头大小的萤石,可以买下平凉镇整条雪街的房子,而一个拳头大小的萤石,可以买下两个平凉镇。”
“这么值钱。”苏孟吃惊不小。
一听苏达提到平凉镇,苏孟不禁想起她那三个小伙伴,不知他们现在在哪儿,过得如何。
苏达见谈话内容差不多了,便准备让苏孟出去。苏孟突然想起什么,问苏达对于她明日进宫可有什么建议。
苏达下细想了想,对苏孟说:“梨妃善妒,你穿深绿色的衣裳,最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