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却对她罕见的好脾气:“她总会有懂事的一天。”
严淮怨念地从厨房柜子里拿出两桶泡面,用热水壶炖上了热水。
林知知拆开泡面纸盒,忽然想起她对严淮实习的事还知之甚少:“下周实习什么时间安排?”
严淮刚坐下,闻言细细回忆了之前院长对他的嘱托,自然道:“周一到周六的白班,院长说我们这种还没完全走出校园的,还是祖国的花骨朵,暂时就不上夜班,等到半个月以后再跟着前辈们习惯夜班生活。正如一位师兄所言,学医的孩子要早点会打伞,免得到时候暴风雨来了淋成落水狗。”
林知知不由得感叹道:“你师兄说的不错,虽然比喻是粗俗了些。”
严淮与有荣焉:“那是自然。这位师兄可是我们教授的骄傲。”
林知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其实这句话听着有趣,背后却是残酷的现实。严淮学医吃的苦还远远不到平均值,再过几年在医院里见的多了,或许会好些。
她只是感慨道:“什么时候你能成教授的骄傲,那才是真的该高兴。”
严淮却忽然蔫了:“姐,那时候我估计就是小秃子了,你可能就不想看到我了。”
“自知之明难得可贵。”林知知被这么一打岔,被秦越弄得糟糕透顶的心情好了些。
严淮刚想抗议,热水壶里的水开了,他只能认命地站起来,去厨房拿水壶过来。
退烧针的作用很明显,林知知吃完泡面,已经清醒了大半。
下午一点,林知知准时到秦瑶所住的公寓楼下,提交了身份证明后,顺利进入公寓。
敲门敲了近一分钟,秦瑶才慢吞吞打开门,是一张睡意朦胧妆容未卸的脸。
身为流量小花,没有半点对自己容貌和工作负责的概念。
林知知站在门外,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秦瑶还在刷牙,含糊不清地招呼道:“知知姐,进来坐啊。”
林知知面上不动声色,只那样看着她,浑身的气场冷得像冰。
秦瑶这才意识到什么,把刷牙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回到洗手间吐掉嘴里的沫子重新出来,问道:“知知姐,是有什么事吗?”
林知知把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看上面的通话记录。
是新戏的副导演,秦瑶不至于认不得这么重要的号码。更何况林知知还会对每个有短暂合作的人进行临时备注,她只要不瞎,都不会看不出来。
“知知姐,我今天......起晚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秦瑶煞有其事地委屈道。
林知知没有理会她的委屈:“副导打你的电话打不通,叫人来你又发脾气。起床气不是这么用的。”
“工作不是一个人的工作,你耽误了整个剧组的进程,现在马上打理好自己去片场,当面道歉。”
秦瑶愣住,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安排:“知知姐,我只是起晚了一天,电话里道歉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当面道歉?”
林知知:“我说过,工作不是一个人的工作。”
整个剧组上下负责各类事件的人可不止副导一个,她得罪的人是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
秦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争辩道:“知知姐,你也不总是有道理的。虽然你比我有经验,但也不能这么侮辱我!”
自小优渥的家庭环境让她下意识地排斥让自己感到不适的行为。
林知知只能就事论事:“你这样很自私。”
不出所料,秦瑶脾气还是上来了,“砰”一声关上了门。
林知知继续敲门,敲了快三分钟,隔壁走出一个年轻女孩,语气不善道:“追星都追到家门口了,一直敲门没人开还不赶紧走?再这样我可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