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心里思索,这孩子既然不是鬼,那又会是什么呢?
正欲要进门,忽见木窗下湿润的泥土,也不在意,只觉得是王寡妇打水湿着了:“王居士,贫道白仙拜访,有礼了。”
推门而入,自报家门,听闻有人来,头上系着头巾,三十好几的王寡妇从厨房走出,体态婀娜,看着陌生人白仙微微一愣:“于先生,您来了。”
王寡妇不认识白仙,却认识一旁的于汉年,于先生经常帮衬自家,熟练一些。
“这是我老师,特来帮你看看孩子的。”于汉年介绍道。
王寡妇惊讶,于先生的老师,自称贫道白仙,她不怎么出门,但对白道长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当下赶忙解下围裙,看着家徒四壁,脸红道:“家里也没个凳子给道长你休息。”
“无妨,还请王居士带贫道观一观幼儿。”白仙并不在意,除了觉得王寡妇家较为潮湿之外,其余一切正常,跟着王寡妇进入房间里,王寡妇抱起吊篮里的孩子。
看着她怀中的婴儿,白仙眉头紧皱,伸出手摊开他的小手,手指间连接着一层软软的膜,仔细看了看。
这孩子不仅生的丑陋,漆黑尖牙,额头往前凸着,王寡妇将熟睡的孩子放回吊篮,看着白仙:“道长,我的孩子……”
她不忍心说出,老来得子,下半身终究有所依靠,没想到却不成个人样,街坊邻里多有闲话,他也不是没听见,心里难免落差,生怕自己生下的孩子不是人。
那下辈子可怎么办?
白仙安抚了一下王寡妇的心情,道:“是人,正常的孩子,只是……”
“道长请说。”王寡妇心急如焚,追问。
“王居士莫急,今晚就可知晓答案。”白仙不想问人家梦里怎么做那事的,毕竟孤苦伶仃已经很可怜了。
“好好,我这就去煮饭,道长请先坐一会。”王寡妇涨红着脸,家里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
于汉年看着已经走出屋子的白仙,摇头:“不用了,你好好照看孩子吧。”
“于先生!”
王寡妇看着于汉年的背影,小跑着追了出来,却没见到二人踪迹,紧握着拳头,道长来了,连口饭吃都没有,看着吊篮里的孩子,真希望,老天爷有灵。
溪流边。
于汉年看着老师在岸边拿着树枝绑着红绳成一个奇异的四方状,不解问道:“老师,这是作甚?”
不曾见过这样的方法,不知其中有何缘由?
“红绳指路,泊木给予这个东西消息,这里可以走,免得他一直找地方避开,耗费时间。”
“他?老师,您已经知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了?”于汉年惊讶,只是看了一些,就知晓了?如果是这样,老师真乃神人了,未卜先知。
白仙摇头:“不知,从孩子身体上的特征来看,孩子的父亲,应当是从水里出来的才对,先看看吧,他有了孩子,今晚肯定会来的。”
于汉年点头,绑着打下手,白仙并不能准确的知晓是什么,毕竟生活在水中的妖物可不少,仅仅依靠那孩子的身体特征去判断,相当困难。
是夜,万里无云,明月高悬,繁星闪烁,自大僵尸灾祸后,安溪村的夜间娱乐少了许多,连带着红尘女子们都无人问候,好生可怜。
王寡妇家的树上,白仙与于汉年分别坐在树枝上,望着明月,兴许是知晓白道长有计划,王寡妇家一直烧着树油。
“老师,徒儿不解。”
“何不解?”
“为何妖与人梦中交合,却能产下一子?”于汉年百思不得其解,那怕是充满不可思议的三教九流中,也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又不是鬼产子,
那孩子的父亲如果是鬼,那可就好办多了。
白仙抓下一片树叶:“狮子与老虎,你觉得能繁殖出后代吗?”
于汉年一愣,断然摇头:“老虎乃百兽之王,狮子乃草原王者,二者皆为王,不可能繁衍后代,必定争斗,就算是一公一母,弟子觉得也不可能。”
白仙苦笑,说的很有道理,必定是不可能,可他知晓可行,而且必行,但又该如何去说?
难道说这是关乎基因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徒儿,你觉得不可能,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吾等修行中人,更需知晓阴差补阳,阴阳调和之理,妖与人,并无太大差别,妖产子,少见却不是没有。”
于汉年对前半段话直摇头,直道弟子不解,白仙也没跟他仔细说,这种事,等你自己看到了,就知晓了。